“你敢跟我抢?”赵秃子挣扎着要抓林野的头发,指甲缝里的泥蹭在林野脸上,“这村子的井,早该是我的!你们这群穷鬼,不配用!”
林野攥着他的手腕,越握越紧:“井是全村人的,你想抢,先问过我们!”
这时,王伯的箭突然从高架上射下来,“嗖”地钉在赵秃子手边的泥地里——箭尾还缠着块红布,是之前约定的“警告信号”,意思是“后路被堵了”。
赵秃子扭头一看,果然,东边和北边都站着村民,手里举着水枪和铁锹,把他们的退路封得严严实实。他带来的人大多没了劲,有的蹲在泥里喘气,有的早就想跑,只是被他逼着不敢动。
“撤……撤!”赵秃子终于泄了气,挣扎着从泥里爬起来,连油桶都忘了捡,“今天算你们狠,下次我带更多人来!”
刀疤强想追,被林野拦住:“别追,雨太大,容易掉沟里。”他看着赵秃子的人跌跌撞撞跑远,才松了口气,低头一看,自己的裤腿被划了道口子,泥水渗进去,凉得刺骨。
雨渐渐小了些,天也蒙蒙亮了。村民们开始收拾战场:刀疤强和后生们用新木柱补栅栏,把朽了的木柱扛去灶房当柴烧;苏晴给受伤的人换草药,张奶奶煮了热姜汤,一碗碗递到大家手里;阿力蹲在地上,捡起赵秃子扔下的油桶,擦了擦上面的泥:“这桶能装水,洗干净了能用,别浪费。”
林野走到囤货棚边,看着没被煤油沾到的红薯干,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掏出炭笔,在物资清单上添了“西头栅栏加固(换木柱)”“油桶回收(装水用)”,又在“赵秃子”后面画了个叉——这次虽然没抓住他,但至少把他打退了,还多了些能用的东西。
王小柱端着碗姜汤跑过来,递给他:“林哥,你喝碗热的暖暖身子。阿力说,赵秃子这次没抢到水,矿上的人肯定会闹,他短时间内来不了了。”
林野接过姜汤,喝了一口,热流顺着喉咙往下走,驱散了不少寒意。他看向远处的天空,雨停了,东边的云缝里透出点微光,泥地里的水洼映着晨光,亮晶晶的。
“他来不来,咱们都得准备。”林野说,“雨停了就把柴火再劈点,菜窖的门得加层木板,免得漏雨;还有,井边的沙袋墙得再堆高点,下次再下雨,就不怕淹了。”
王小柱点点头,又指着阿力的方向:“你看,阿力在帮刀疤强补栅栏呢,他好像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林野看过去,阿力正帮刀疤强扶着木柱,脸上的血痕还没消,却笑得很踏实。他忽然想起重生那天,苏晴挎着荠菜筐站在院角的样子——原来,只要有人愿意一起扛,再难的日子,也能熬出点暖来。
毕竟,守住了村子,守住了粮,守住了身边的人,就没有扛不过的风雨,没有等不到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