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林野喊。王伯的箭立刻飞出去,精准地射在板车的黑布上,箭头戳破布料,里面的铁弹丸滚出来,刚好落在旁边的泥水里,瞬间沾满了泥。“妈的!”胡茬男气得把喇叭摔在地上,又下令开第二炮——这次的铁弹丸刚出管口就偏了,砸在壕沟里,溅起的水花浇湿了前面的人。
“冲!”刀疤强突然喊着站起来,举着钉斧往栅栏外冲,身后的几个后生也跟着冲出去。胡茬男的人被反光晃得没了准头,又被冲过来的村民打乱了阵脚,有的往林带里跑,有的直接扔下铁管投降。
胡茬男见势不妙,爬上板车就要逃,林野捡起地上的长矛,对着板车的轮子扔过去——“哐当”一声,车轮被扎破,板车歪在地上,胡茬男摔了个四脚朝天,被刀疤强一把按住。
“还敢来吗?”刀疤强的钉斧架在胡茬男脖子上,声音里满是狠劲。胡茬男脸色惨白,嘴里还硬撑:“你们等着,我还有同伙……”
“你的同伙在东边被拦下了。”林野走过来,手里拿着个铁弹丸,“我们在东头壕沟里设了陷阱,你带的那几个绕后的人,现在正被王小柱他们看着呢。”
胡茬男这才彻底蔫了,头垂在胸口,再也说不出狠话。王伯从高架上爬下来,拍了拍林野的肩膀:“这次多亏了你提前预警,还有这高架,不然咱们还真难防住火炮。”
天黑时,村民们把俘虏绑在囤货棚旁的木桩上,又把缴获的铁管和弹丸堆在一边。张奶奶煮了大锅的红薯粥,每个人都端着碗坐在地上喝,连岗哨的人都换着班来吃——打赢了仗,连红薯粥都觉得比平时甜。
林野坐在栅栏旁,苏晴递给他一碗热粥,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太阳穴:“又头痛了?”
“有点,”林野喝了口粥,暖意顺着喉咙往下走,“不过这次没大碍,只是看到点模糊的影子。”他看向远处的高架,顶端的煤油灯亮着,像个小小的灯塔,“以后这高架得24小时有人守着,胡茬男说的同伙,说不定还在附近。”
苏晴点点头,把自己碗里的红薯夹给他:“明天我跟张奶奶再煮些薄荷水,你头痛的时候喝,能好受点。对了,刀疤强说要把那些铁管改造成浇水的管子,刚好给菜窖里的菜浇水。”
林野笑了,看着周围的人——王小柱正跟俘虏说村里的规矩,刀疤强在检查缴获的铁管,王伯在高架下加了把锁,张奶奶在给受伤的后生擦药。这些平凡的人,用各自的方式筑起了最结实的防线,比任何武器都管用。
他摸出怀里的物资清单,借着煤油灯的光,在“了望高架”旁添了“24小时值守”,又在“简易火炮防御”下写了“铁管改造灌溉”,最后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夜色渐深,高架上的煤油灯还亮着,栅栏旁的反光盾整齐地靠在木桩上,壕沟里的井水泛着月光。林野知道,危险还没彻底过去,但只要这群人还在一起,只要人心还齐,就没有扛不过去的难关。
毕竟,人心聚在一起,就是比任何火炮都更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