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穹顶的晨雾还未散尽,荆天明已蹲在昨日出现裂隙的地面旁,指尖萦绕着微弱的平衡本源。地面的石缝中,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正缓慢游走,触碰时像摸到了极寒的冰块,却又带着能灼伤本源的腐蚀性——这就是域外虚无能量,与混沌的狂暴不同,它更像无声的吞噬者,悄无声息间就能瓦解能量结构。
“怎么样?能追踪到源头吗?”高风拄着风刃护腕走来,左臂的绷带还渗着淡红色的血渍。昨日清理全球残留混沌能量时,他为了保护风之谷的老弱,被最后一只强化傀儡划伤,此刻却依旧眼神锐利,“瑞克金传来消息,全球范围内已发现七处类似裂隙,都集中在曾经的元素圣殿遗址附近,像是有规律地在包围光穹顶。”
荆天明摇摇头,收回指尖的本源:“这能量太诡异了,一离开裂隙就会消散,根本无法追踪。而且它能干扰平衡本源的感知,刚才我试着用丝线缠绕,结果被它反过来吞噬了一小段。”他看向身旁的千叶凛,“议会资料里有没有提到过这种能量?”
千叶凛捧着从光穹顶密室找出的远古议会典籍,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眉头紧锁:“只有零星记载,说‘域外虚无’是‘宇宙之外的空白’,比混沌更古老,曾在万年前突袭过守护议会,当时议会用‘虚无封印阵’才勉强将其挡在宇宙之外。但记载里没说封印阵的具体位置,只提到需要‘六大元素本源+平衡核心’才能启动。”
“六大元素本源……我们现在只有土、水、火、风、时间五种,还差光元素。”冰姐走到典籍旁,指尖拂过书页上的元素符文,“光元素本源在初代守护者消散时,应该融入了天明的平衡本源里,也就是说,天明就是最后一块‘钥匙’。”
话音刚落,荆天明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是瑞克金急促的声音:“天明!风之谷的裂隙突然扩大!里面钻出了像影子一样的生物,能吸收风元素能量,高风的族人快撑不住了!”
众人脸色骤变,立刻登上飞行器赶往风之谷。机舱内,荆天明调出风之谷的实时画面:谷口的风元素屏障已布满裂痕,黑色的“影蚀兽”正从裂隙中源源不断涌出,它们没有实体,像流动的墨汁,碰到风元素屏障就会融化进去,让屏障的能量快速流失。谷内,风之谷的族人举着风元素武器抵抗,却只能勉强拖延,几名年轻的族人已被影蚀兽缠上,身体正逐渐变得透明,显然是能量被吞噬。
“加快速度!”高风攥紧拳头,风元素在他周身躁动,恨不得立刻冲出去。飞行器刚落地,他就率先冲出舱门,风刃如暴雨般射向影蚀兽。但影蚀兽却直接穿过风刃,反而将风刃的能量吸收,体型瞬间变大了一圈。
“别用元素攻击!它们能吸收能量!”荆天明大喊,同时调动平衡本源,在掌心凝聚出一道金黑相间的光盾,挡在被影蚀兽围攻的族人面前。光盾接触到影蚀兽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影蚀兽像被灼伤般后退,身体开始消散——平衡本源竟能克制它们!
“用平衡本源的能量包裹武器!”荆天明将本源能量分发给高风等人。高风立刻用本源能量缠绕风刃,再次斩向影蚀兽,这一次,影蚀兽被风刃直接劈成两半,化作黑色雾气消散。冰姐和千叶凛也效仿,水元素与时间能量包裹上本源光芒,很快就清理了谷口的影蚀兽。
但裂隙深处传来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一道比之前影蚀兽大十倍的黑色身影缓缓从裂隙中爬出——它有着类似人类的形态,却没有五官,周身缠绕着浓稠的虚无能量,手中握着一把由黑雾凝聚的长镰,正是影蚀兽的“领主”。
“终于找到‘平衡共生体’了。”虚无领主的声音没有实体,直接在众人脑海中响起,“我们需要你的本源,打开通往这个宇宙的大门。乖乖配合,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它挥动长镰,一道黑色的能量波朝着荆天明斩来,能量波所过之处,地面的岩石都化作了虚无。
荆天明举起融合武器,平衡本源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与能量波正面碰撞。两股力量僵持的瞬间,他突然感受到体内豁免符的异动——金色符文顺着本源能量流到武器顶端,竟在能量波上划出一道裂痕。虚无领主显然没想到会被克制,后退两步,眼中(如果那能称为眼睛的话)闪过一丝惊讶:“裁决者的豁免符?你们和裁决者是一伙的?”
“我们和谁都不是一伙的,只守护自己的宇宙。”荆天明趁机发起攻击,融合武器斩向虚无领主的胸口。虚无领主用长镰抵挡,黑雾与本源光芒碰撞,爆发出强烈的冲击波。高风、冰姐和千叶凛立刻绕到领主身后,用包裹本源的武器攻击它的弱点——背部的黑色核心。
虚无领主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身体突然分裂成无数只小影蚀兽,朝着族人冲去。“不好!它想抓人质!”冰姐立刻用水元素凝聚出冰墙,挡住影蚀兽的去路。荆天明则调动所有本源,在谷口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将影蚀兽全部困在罩内,然后逐渐收缩光罩,将影蚀兽一一净化。
当最后一只影蚀兽消散时,裂隙突然开始闭合,虚无领主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赢不了的……更多的裂隙会在三天内打开,到时候,‘虚无之主’会亲自降临……”
裂隙彻底闭合,地面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印记。众人松了口气,却没有丝毫喜悦——虚无之主的威胁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风之谷的族长走到荆天明身边,递过一块刻满符文的石板:“这是风之谷世代守护的‘远古石板’,刚才裂隙扩大时,石板突然发光,或许和封印阵有关。”
荆天明接过石板,平衡本源注入其中。石板上的符文瞬间亮起,投射出一幅立体影像——正是虚无封印阵的全貌!影像中,封印阵位于南极冰原的“元素圣殿遗址”下方,需要将六大元素本源分别注入阵眼,再由平衡核心启动,才能彻底封印所有虚无裂隙。但影像的最后,却有一行被刻意抹去的文字,只留下“需献祭……方能……”的残缺字样。
“献祭?献祭什么?”千叶凛皱眉,立刻翻查典籍,“找到了!这里有补充记载,封印阵启动时会消耗大量能量,万年前议会是献祭了三位守护者的本源才成功的……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有人牺牲自己的本源,才能启动封印阵。”
众人沉默了。本源是守护者的生命核心,献祭本源就意味着彻底消散,连能量形态都无法留存。高风率先开口:“我来献祭!风之谷的族人已经安全,我没什么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