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原主盘了家鞋店,亲生父亲伍中和长姐伍亭柔就开始传谣言,说她的钱来路不正。养父母说她忘恩负义攀了高枝就不认亲,唾沫星子像刀子一样往她身上扎。
沈清指腹蹭过日记本最后一页的那句: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轻轻合上日记,纸页虽薄得像一层蝉翼,沈清却觉得重得压手。
她算看明白了,原主最大的软肋,就是太在意那些所谓的“亲人”。明明被伤得千疮百孔,却总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日记问“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明明占理,却在对方人多势众,颠倒黑白时,硬生生把委屈咽进肚子里。
林晓星没学会怎么四两拨千斤,面对那些腌臜心思,只会一根筋爆发、发泄情绪说委屈,结果次次被拿捏得死死的。就像现在,被家族的谣言缠上,她除了躲起来哭,竟想不出半点反击的法子,只能任由那些脏水泼在身上,吃着哑巴亏,连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清叹了口气,把日记放回抽屉最深处,就像把原主那些沉甸甸的委屈暂时收起来。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清楚,要想替原主了却这些事,光靠冲动和委屈是没用的。
这个家,这些人,早就把人性里的贪婪和凉薄磨得发亮,想挣脱,得换个法子才行。
沈清心里再清楚不过:她能在侯府坐稳受宠千金的位置,从不是凭运气,而是靠一身谋略、步步谨慎,还有精心维系的人设——在那个“吃人”的侯府里,在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哪有什么纯白无暇的生存之道?
对比之下,林晓星所处的现代已经好得太多,至少有名义上的男女平等,连原生家庭的复杂程度,都远不及侯府的十分之一。
只可惜原主林晓星性子太冲,又不屑于用谋略,还很迂腐,愚孝,才会屡屡吃亏、被人拿捏。但她沈清不一样,这些宅斗的经验她烂熟于心,接下来,她会帮林晓星一步步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夺回来。
一边是气派侯府的雕花窗棂下,林晓星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心中定了主意——感谢上天的馈赠,沈清的侯府日子,她来享福了;
一边是都市出租屋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沈清眸底凝着果决——林晓星的人生,她担了。
两个时空,两重人生,隔着看不见的界限,两人却不约而同暗下决心:你的人生,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