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合围陈仓的第三日,郭淮亲率大军在城下叫阵。他勒马立于阵前,对着城头大喊:“庞统!你已粮道断绝、援军无望,若肯开城投降,我保你麾下将士性命无忧!”
城楼上,庞统手扶女墙,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扬声道:“郭刺史好大的口气!陈仓城防坚固,粮草充足,莫说你围三日,便是围三月,我也能守得住!”说罢,他挥手示意,城墙上的汉军当即箭如雨下,逼得曹军后退数丈。
郭淮脸色铁青,转头对夏侯玄道:“庞统这是故意拖延时间,定是在等汉中援军。我们需尽快攻城,不能给他们喘息之机!”
当日午后,曹军便发起了猛攻。云梯、冲车齐出,士兵们踩着泥泞的道路,拼命向城头冲去。庞统早已做好部署:张翼率部守东门,以滚木礌石阻挡曹军登城;马岱则率骑兵在城内巡逻,随时支援各处。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曹军死伤惨重,却始终未能登上城头。夏侯玄看着城下堆积的尸体,心中焦躁不已——他深知,拖得越久,对曹军越不利。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来报:“将军,陈仓城内有士兵趁乱逃出,说是要向您献城!”
夏侯玄眼前一亮,立刻让人将逃兵带上来。来人身穿汉军甲胄,浑身是伤,跪地哭道:“将军,我等是李福的旧部,因不满庞统苛待降兵,特来投奔!如今城内守军疲惫,粮草也已不足,只要将军今夜率军攻城,我等愿在城内接应,打开城门!”
夏侯玄有些犹豫,转头看向郭淮。郭淮皱眉道:“此事怕是有诈,庞统诡计多端,不可轻信。”
可逃兵却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双手奉上:“这是陈仓东门的守军令牌,将军若不信,可派人去东门试探,只要出示此令,守军定会放行!”
夏侯玄接过令牌,见上面确实刻着汉军的印记,又想到连日攻城无果,心中不免动了心:“若真能里应外合,破城便指日可待。即便有诈,我们也可将计就计,趁机攻城!”
他当即决定,今夜三更,率军偷袭东门,由逃兵在城内接应。
消息很快通过细作传到了庞统耳中。帐内,魏延忍不住笑道:“军师,这夏侯玄果然上钩了!那逃兵本就是我们安排的,就等着他来送死呢!”
庞统却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夏侯玄虽有贪功之心,却也并非愚蠢之辈。他今夜来攻,恐怕不止是为了献城,更是想试探我们的虚实。”
他走到沙盘前,指尖在东门附近一点:“我们在东门设下伏兵,这是明棋。但夏侯玄极有可能分兵,趁我们注意力在东门时,偷袭西门——那里的城防相对薄弱,是我们的软肋。”
魏延恍然大悟:“军师英明!末将这就去调整部署,在西门也设下埋伏!”
“不必。”庞统摆手,“西门若设伏,反而会引起夏侯玄的怀疑。你率五百锐卒,伪装成守军,守在西门。若曹军来攻,先假意抵抗,待他们攻到城下,再放火箭烧其冲车,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硫磺、硝石撒下去,用火攻逼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