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时空源海归来,凌天与苏清寒的存在仿佛被重新锻造过。他们并未显得更加强大或威严,反而有种返璞归真的沉静,恰似《道德经》所言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眼中的星辰不再是遥远的风景,而是如同掌中纹路般亲切;耳畔的宇宙背景辐射,也不再是混沌的噪音,而是能分辨出其中蕴含的、源自太初的秩序低语。他们即是时空的节点,时空亦是他们的延伸,仿佛《庄子·齐物论》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在此显现。
《道德经》有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凌天立于可能性号的观测甲板上,目光仿佛穿透了舰体,直接凝视着维系宇宙存在的无形骨架,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而今,我们得以窥见这在时空层面的些许真容。这就好比盲人摸象,虽不能见全貌,却也触摸到了真理的一角。
苏清寒静立其侧,永爱之花在她掌心缓缓旋转,每一片花瓣都似乎映照出一条时间线的微缩光影,那景象恍若《华严经》中一花一世界的玄妙。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可传而不可受,可得而不可见。她轻声应和着《庄子》的语句,声音如清泉漱玉,我们所得,非力量之实体,而是对其与的更深理解,是对那无为无形之运作方式的亲近。就像是参透了《易经》的圣人,虽不执着于卦象,却能明察吉凶。
星尘的运算核心以最大功率运行,试图分析他们归来后身上那难以言喻的变化,最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存在性坐标已与时空基础参数产生深度耦合,耦合方式...未知。其存在本身,已成为某种...时空常数般的背景因素。这就好比在数学公式中发现了新的基本常数,需要重新构建整个理论体系。
时空结构的纤毫洞察
无需特意施展能力,凌天与苏清寒自然而然地便能看到以往无法察觉的景象。他们看到,看似平滑的时空连续体,在微观尺度上,其实是沸腾的量子泡沫,无数微小的虫洞如同气泡般生灭,恰似《庄子·逍遥游》中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的生动景象。他们看到,巨大的质量如何如石子投入水中,在时空的织锦上压出凹陷的引力井,并引动涟漪般的引力波向远方传播,仿佛《诗经》中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因果循环。他们甚至能隐约感知到,超越我们所处三维空间之外的、那些紧密蜷缩的额外维度,它们如同卷曲的花瓣,塑造着基本粒子的性质与相互作用的强度,这等玄妙,连《周髀算经》都难以尽述。
看那里,凌天指向舷窗外一片看似虚无的星际尘埃,眼中流转着智慧的光芒,那并非空无。空间的并非死寂,它拥有能量涨落,蕴含着驱动宇宙加速膨胀的暗能量,也潜藏着构成宇宙大部分质量的暗物质网络...它们如同冰山在水下的部分,虽不可见,却决定了可见世界的运动与结构。这等玄机,怕是连发明浑天仪的张衡都要叹为观止。
苏清寒则更关注时间维度的精妙,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时光长河。时间箭头...并非绝对。她闭目感知,永爱之花在她掌心绽放出柔和的光晕,在微观粒子层面,时间反演对称性几乎成立。是宏观系统巨大的自由度与初始条件的特殊性,导致了熵增的不可逆,形成了我们感知到的、从过去流向未来的时间之矢。她伸出手,永爱之花的光芒轻柔地拂过一片区域,那里熵增的速度似乎被微妙地了瞬间,但旋即恢复如常。我们无法逆转它,但可以理解它,并在其框架内,寻找更优的路径。这就好比大禹治水,不是要改变水往低处流的本性,而是要因势利导。
因果网络的重新审视
他们对因果的理解也达到了全新的高度。因果链在他们眼中不再是单薄的线条,而是复杂的、多维的因果网络。一个,可能由无数个共同促成;一个,也可能衍生出无数条通向不同的路径。概率与决定论在此交织,自由意志正是在这网络的节点上,发挥着选择与引导的作用,这等精妙,连诸葛亮的八阵图都要自愧不如。
园丁的谬误,在于他将复杂的因果网络,简化为了线性的、可预测的因果链。凌天分析道,眼中流动着无数数据与可能性,仿佛在同时观看万千场《三国演义》的戏码,他试图通过控制几个关键的,来强行导向他想要的,却忽略了网络中其他无数变量,尤其是自由意志这个最大的扰动因子所带来的不可预测性。这就好比下棋只看一步,却不知棋局千变万化。
苏清寒点头补充,永爱之花在她手中化作一道流光:《易经》六十四卦,变化无穷,正说明了世间万事并非一成不变的宿命。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这阐述的也是一种柔性的、统计性的因果,而非机械的报应。园丁追求的,是一种僵硬的、绝对的因果控制,这本身就违背了宇宙动态平衡、生生不息的本质。他这是要把活水变成死水,把花园变成盆景。
他们开始尝试以这种全新的视角,去审视历史上一些着名的因果难题时间悖论。许多以往看似无解的问题,在理解了时空的多层次结构与因果网络的复杂性后,都找到了合理的、不破坏逻辑一致性的解释。他们自身,就是超越了某些简单悖论的存在证明,好比那《庄子》中的哲思,在此得到了现实的印证。
多重宇宙与概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