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仍在继续。
“无论是抗清还是征缴,都需要大笔的钱粮做支撑,不知道如今户部能拿出来多少粮饷以供抗清啊?”崇祯询问道。
“皇上,如今内地礼崩乐坏,百姓是人心散乱,朝廷极度缺乏粮饷,只怕是...只怕是...”陈演站出来回答道。
陈演没说出口的话,崇祯猜也能猜到,不外乎没粮,没钱。
崇祯的眉头紧紧皱起,似是有些不满。
周延儒的眼力见十足,立刻站出来说道:“皇上,臣以为乱世当用重典!何况现在已经到了万急时刻,朝廷应当施行铁腕手段,不计一切代价,向全国加征三十万兵丁,开征两千万军饷!”
这话一出,蒋德璟先坐不住了,赶紧站出来。
“皇上,臣极力反对周首辅所说!”
崇祯招了招手:“蒋阁老说说吧。”
蒋德璟拱了拱手:“自万历朝起,为了强化边关,每年加征的边饷已从五十万,增加到三百多万,崇祯五年为了剿灭中原逆军,又增收了剿响三百多万两,今年年初,为了扩军练兵,又加征了练饷七百三十多万两。
皇上啊,全国每年正税不到一千万两,而加征的各项赋税却高达两千万两,超过整整两倍啊。”
“哼,万历年加征边响的时候,朕还没有出生呢。”崇祯打断蒋德璟说道。
“可是每年的报表都在户部,皇上心如明镜,大臣们也并非不知道,只是多少年来,朝廷上下都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蒋德璟悲痛的说道。
崇祯微微叹息一口:“是啊,如此重税,如此长久,朝廷和百姓都已麻木了。”
“皇上,户部现在都已经在征收四十五年以后的税了,也就是说,各地的衙门已经在预征老百姓孙子辈的税了!”蒋德璟双眼通红。
这话让崇祯有些茫然起来,征税不行,不征还不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那该怎么办?”崇祯喃喃道。
就在这时,周延儒再次跳出来。
“蒋大人,在下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蒋德璟收拾了一下情绪,点点头说道:“周首辅请说。”
“蒋大人,征税虽然百姓痛不可当,但是可以保住我大明王朝,保住我祖宗江山,如果由于我们不增征兵丁和税负,最终导致我大明江山有损,那是要招致灭顶之灾的呀!
这两种后果,蒋大人,你要选择哪一种?”周延儒咄咄逼人的说道。
周延儒的党羽在这个时候急忙跳出来,纷纷声援周延儒,崇祯也看向蒋德璟,希望看他如何作答。
看着这群情激奋的场景,蒋德璟如何敢作答,不征税就是要亡国之罪,说征税又对不起内心的良知。
蒋德璟只能嘴巴蠕动几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周延儒看向蒋德璟冷哼一声,随后拱手向崇祯说道。
“皇上,征税再苦,仍然可以留有中兴我大明的希望,可是如果现在不征,那么再过几年,怕是想征也征不了了,大明都亡了,还谈何征税啊!”
这胆大包天的话让崇祯心中一惊。
“哼!”崇祯重重的拍了下御案,随即起身而去,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