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擦桌子的王馥真顿时不乐意了,把抹布往桌上一甩,没好气道:“侯亮平哪不错了?违规办案、私自行动!以前是没碰上硬茬子,又有钟家在上面罩着才没事。”
“也就你才会觉得他这样的人好!”
陈岩石有些不服:“办案子有点冲劲,想做出成绩,这个可以理解嘛……”
“理解?”
“不讲程序,违背原则,这是理解二字能解释的了的?”王馥真越说越气,拉过一旁沉默不语的陈海:“看看你儿子就是被你这种思想给害的!觉得侯亮平是战友,是同志,结果人家私自调查,把你儿子给牵累了。好好一反贪局局长愣是被调去看档案了!”
陈岩石被呛得脸色阵青阵白,想反驳,却又一时语塞。
王馥真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教育丈夫和儿子的机会,继续教育儿子说:“陈海,你给我听好了!你爸之所以会觉得侯亮平不错,是因为他们本质上就是一路人——都觉得自己代表了正义,就可以无视规则,不顾程序!”
“侯亮平是不顾办案原则,想查谁就查谁;
你爸呢?退了休还不安生,把个养老院当成第二检察院,到处写信举报,插手地方政务!
“结果怎么样?一个进去了,等着判刑!”
“另一个呢名声扫地,在老干部圈里都快混不下去了!”
“两人有谁落着好了?”
王馥真长叹口气,心疼的教育陈海说:“规则之所以能成为规则,就是因为它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不遵守规则的人,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海低着头,默默揉了揉鼻子,看不清表情。
陈岩石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颓然仰头坐回椅子上,仿佛一瞬间又老了好几岁。
......
与此同时,高育良家中客厅。
高育良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护着肚子,闭眼冥思。
吴老师泡了杯绿茶端来,轻轻放在茶几上,看着正闭目养神的高育良轻声问道:“老高,侯亮平的事情,是真的?”
高育良缓缓睁眼,看了眼茶杯,接着坐直身子道:“同伟亲自带队从缅北抓回来的,错不了。”
吴老师叹息摇头:“你说他...怎么能堕落成这样呢?好歹也是你曾经的学生……”
“学生?”高育良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丝嘲讽:“从他私下调查同伟,想踩着同伟的肩膀上位开始,他就不是我高育良的学生了。”
“他今天能查同伟,明天是不是就能查我?这等数典忘祖之徒,我可不敢高攀!”
“在学校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侯亮平此人能力是有的,但心术不正,做事只求利益。”
“属于得势便猖狂,失势便疯狂的那类人。”
接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这也印证了我当初将他逐出师门是正确的决定。若是心术不正,则能力越强,危害越大。”
吴老师叹了口气:“好在同伟这次处理得漂亮,把人全救回来了。”
高育良微笑点头,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嗯。同伟这次确实是长了脸,既救回了学生,也打击了犯罪,顺便清理了门户。”
“而且经此一事后,汉大的凝聚力也会变得更强。你想,同伟他身为厅长,为了几个还没入学的准学弟他尚敢亲自带队、跨境执法。”
“这种凝聚力,是多少口号和保证都换不来的。”
“这对他,对我们,都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