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已经找到了六街帮运货的街头小子,但是箱子是空的,再给我两天。”
......
意识慢慢回归。
首先是消毒水和金属锈蚀混合的气味,然后是耳边的交谈声,最后是太阳穴传来的剧痛。
林恩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天花板,以及挂在旁边输液架上的一包淡黄色液体,正通过管子缓缓流入自己的手臂。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别乱动,小子,你的手部义体还没有修好呢。”一个温和而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
林恩转过头,看到一个体格壮硕的中年大叔。他戴着一副老旧的技师护目镜,手臂上全是纹身,但眼神却意外地和蔼。
他正熟练地操作着医疗仪器,给林恩的左臂进行着医疗修复。
诊所不大,墙上挂满了各种义体结构图和工具,有些显眼地是一旁柜子上摆着的几个拳击奖杯。
一旁的电视机正以极大的音量播放着浮夸的广告:“来口合成肉,全家上下乐悠悠,全食品牌合成肉,快来尝尝吧!”
林恩的目光越过身旁大叔,看到了那个让他失去意识的罪魁祸首。
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
她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正在进行全息通话。
而在她脚边,那个他用命护着的银色手提箱正敞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林恩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侧过头,瞥了林恩一眼,随即对通讯那头说了一句:“先这样。”便挂断了电话。
她转过身,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到手术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箱子里的东西呢?”她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东西?里面……没有吗?”林恩一脸错愕。他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看向那个空空如也的箱子,一种不安感涌上心头。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打开过,怎么可能知道。
女人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老维,你先停一下。”她对正在给林恩处理伤口的和蔼大叔说道。
被称作“老维”的大叔停下了手中的活,耸了耸肩,退到了一旁,一副“你们聊,我只是个医生”的表情。
女人的目光重新落在林恩脸上:“我再问一遍,东西在哪。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想义体医生把你刚修好的义体再拆下来,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冰冷的威胁让林恩瞬间清醒。
他看着女人不似作伪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个空箱子,脑中电光石火间,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清晨紧急的委托、高得异常的报酬、杜洛克那句“别搞砸了”的警告,以及瓦伦蒂诺帮和虎爪帮不合常理的追杀……
“我明白了,”他抬起头,迎着女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箱子从一开始就是空的,我只是一个替死鬼!”
他被卖了。
杜洛克,或者说六街帮,用一具空箱子和1000欧元的报酬,把他推出去当了替死鬼。
真正的“货”,要不是被杜洛克给黑了,要不就是用其他渠道送走了。
女人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