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叶青璇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秩序之力推向正确回廊,回头望去,只见李默的身影已被无穷无尽的金色秩序光芒和漆黑的归墟洪流所吞没!那两股足以湮灭化神巅峰的恐怖力量,正以他的领域为战场,疯狂对冲、绞杀!
他竟要以一己之力,同时抵挡星核大殿核心的净化机制和归墟长老的亡命自爆!
“走!”李默的声音透过能量风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深知,此刻犹豫,两人皆会葬身于此。唯有有人进入初始之间,才有可能掌控局面,才有一线生机!
叶青璇银牙紧咬,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波动,但她并非优柔寡断之人。深知此刻留下只会成为拖累,她深深看了一眼那在毁灭光芒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毅然转身,化作一道清辉,冲入了正确的回廊,瞬间消失不见。
此刻,风暴中心。
李默的秩序领域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一边是星核大殿冰冷无情、遵循着绝对指令的净化之光,它们要抹除一切“异端”,包括归墟之力,也包括他这个“未经授权”却拥有秩序本源的存在;另一边是枯瘦老者燃烧一切释放出的、充满了死寂与终结意韵的归墟洪流,它们疯狂侵蚀、污染着一切秩序结构。
他的领域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剧烈震颤,边缘不断崩碎又重组。混沌色的序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着,若非融合了遗蜕,使得序力本质提升且恢复速度大增,恐怕早已支撑不住。
“哈哈哈!一起死吧!牧序人!在绝对的秩序与归墟面前,你什么都不是!”枯瘦老者在归墟之力的反噬下,身体已开始寸寸瓦解,却发出疯狂的大笑。
李默无视他的叫嚣,心神彻底沉入对自身秩序的掌控之中。左眼幽暗深邃,不断解析、引导、乃至有限度地“包容”那冲击而来的归墟之力,将其部分纳入自身循环,减轻压力;右眼生机勃勃,瞳孔深处的暗金纹路光芒万丈,构筑起最坚固的“定义”壁垒,抵御着净化之光的冲刷。
他仿佛成了一个矛盾的调和点,一个在毁灭与净化之间寻求平衡的支点。
“刚柔并济,并非简单的中和……而是在极端对立中,找到那唯一的‘共存线’甚至‘转化点’!”
福至心灵,李默放弃了硬扛,而是引导着两股力量,以自身领域为媒介,进行一种极其危险的“碰撞”与“磨合”!
轰!嗡嗡——!
更加剧烈的能量波动爆发,回廊的震动达到了顶点。但奇异的是,那足以瞬间汽化星辰的能量,在李默那看似摇摇欲坠的领域调控下,竟并未完全扩散,反而在一定程度上相互抵消、湮灭!
他的秩序领域,仿佛成了一个高效的“反应炉”,强行将归墟的死寂与秩序的净化这两种极端对立的能量,纳入一个临时的、极不稳定的“动态平衡”之中!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李默的七窍开始渗出金色的血液,秩序灵体表面布满了裂痕,那是超越负荷的体现。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
他感觉到,在这种极致的压力下,他对刚柔之序的理解正在飞速深化!那混沌色的本源序力在毁灭与新生的边缘被反复捶打,变得更加凝练、纯粹!遗蜕的力量也加速与自身融合,无数关于秩序本质的碎片信息涌入脑海。
“原来如此……归墟并非秩序的绝对反面,而是秩序演化到极致后,走向‘热寂’的一种必然趋向……而星核大殿的净化秩序,则代表了秩序为了维持‘存在’而进行的‘负熵’挣扎……两者本质同源,皆源于这星海最基本的法则……”
一种明悟涌上心头。他不再将这两股力量视为外敌,而是将其看作星海法则的两种极端体现。
“那么,我便以我之序,为此地,重新‘定义’短暂的平衡!”
他低喝一声,识海中那团融合的遗蜕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与他自身的本源序力彻底不分彼此!他的秩序领域性质再次发生变化,不再仅仅是防御和调和,而是开始主动“编织”!
混沌色的序力如同最灵巧的织梭,以那暗金纹路为经,以纳入的归墟与净化之力为纬,开始编织一张临时却稳固的“法则之网”,将这片区域的狂暴能量暂时地“封印”、“界定”了起来!
那席卷的净化之光和归墟洪流,如同被无形的大手强行按住,虽然依旧在咆哮、冲突,但其破坏力却被局限在了李默周身十丈范围内,无法再波及回廊其他区域,更无法触碰到叶青璇进入的那条正确路径。
“不……这不可能……你……你到底是什么……”枯瘦老者看着这一幕,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最终,他的身躯连同残魂,在能量的最后反噬下,彻底化为虚无。
而李默,则独自屹立在那自我制造的、充斥着毁灭与新生力量的“秩序茧房”之中,以身为序,独断洪流!他的气息在飞速消耗,但眼神却如同燃烧的星辰,对秩序之道的理解,正在这极限的压迫下,向着一个全新的境界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