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依旧是左眼幽暗归墟，右眼生机造化，但此刻，在那瞳孔的最深处，除了那点暗金锋芒，更仿佛有无数细微至不可察的混沌色秩序符文在生灭流转，窥一眼，便似能看到森罗万象、规则变迁。
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那气息之中，竟也带着一丝纯净的秩序道韵。
“感觉如何？”叶青璇的声音传来，她一直守在静室外，显然察觉到了他气息那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前所未有的好。”李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的伤势在重构后的序力滋养下，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虽险死还生，但所得……远超预期。”
他推开静室门，看到叶青璇正静静地望着他，清冷的眸中带着一丝探究。
“你身上的道韵……更加深邃莫测了。”她评价道，“看来那‘遗蜕’于你，确是至关重要之物。”
李默点头，将自己在星核大殿的发现和关于“序源遗蜕”的猜测简要说了一遍，尤其是关于其可能涉及秩序本源、乃至序源海眼秘密的推断。
叶青璇听完，沉默片刻，道：“若真如你所料，你身负序源海眼之力，又融合此遗蜕，恐怕已不仅仅是归墟教的‘异数’，更可能被视为……某种意义上的‘秩序化身’或‘修正之力’。归墟教追求终焉寂灭，与秩序本质对立，他们对你的追杀，将不死不休。”
“我明白。”李默目光沉静，并无畏惧，反而有种肩负重任的坦然，“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便没有回头可言。唯有不断提升，方能守护想守护之物，践行心中之道。”
他走到舷窗前，望向巡天舟后方那依旧被混乱风暴笼罩的星核大殿方向。虽然成功脱身并融合了遗蜕，但他知道，事情远未结束。
“星核大殿那里，归墟教定然不会放弃。那些银灰制服的神秘人，也不知是敌是友。而且……”他顿了顿，感受着识海中更加灵动浩瀚的序力，“我总觉得，那星核大殿深处，还有东西在呼唤我……或许，与这遗蜕，与序源海眼，都有更深层次的联系。”
“你欲再探？”叶青璇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李默摇头，“我刚融合遗蜕，还需时间沉淀稳固。而且归墟教经此一役，戒备必然更加森严。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和准备。”
他操控巡天舟，调整方向，不再沿着星尘古路主线前进，而是拐入了一条更加偏僻、几乎被遗忘的支路。
“先去一个地方，那里或许有我们需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