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大殿外围的虚空,因战斗而变得愈发混乱。归墟教徒人数约莫十余人,皆身着黑袍,手段狠辣,挥洒出的归墟之力如同墨汁般污染着空间,不断侵蚀、瓦解着那批神秘对手构筑的秩序防线。
那批神秘人约有七八个,身着统一的银灰色制服,风格简洁而充满未来感,他们似乎并非血肉之躯,动作精准得如同机械,彼此配合默契无比。他们施展的力量,是一种高度凝练、带着强烈“指令”色彩的秩序之力,举手投足间,能强行“命令”周围的能量和法则在一定范围内按照他们的意志排列、组合,形成护盾、利刃、枷锁等各种形态进行攻防。
这种力量,与李默包容演化、刚柔并济的秩序之道截然不同,更显冰冷、绝对,充满了“人造”的痕迹。但不可否认,其威力极强,尤其是在这种秩序环境相对浓厚的星核大殿附近,更是如鱼得水,竟能与数量更多、个体实力似乎也更胜一筹的归墟教徒打得有来有回。
“是‘律令术’?还是某种高度发达的灵能科技?”潜行中的李默仔细观察着,心中判断。这些银灰制服的神秘人,更像是某个高度发达的秩序文明留下的造物或者后裔。
他的主要目标,并非参与战斗,而是那块藏有“序源遗蜕”的巨石。他如同鬼魅般在巨大的星骸和建筑残骸间穿梭,巧妙地避开双方战斗的余波和神识扫描,一点点靠近那块如同小型山脉般的浮空巨石。
越是靠近,那股同源的气息就越是清晰。那是一种纯净到了极点、仿佛蕴含着秩序本初面貌的力量,虽然微弱,但位格极高,让李默识海中的本源序力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朝圣”般的悸动。
终于,他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巨石背向战场的一面。神识仔细扫过岩石表面,很快,在一处不起眼的、被某种晶体覆盖的裂缝深处,他发现了目标——
那并非想象中的物体,而是一团被压缩到极致、只有拳头大小、不断变幻着形态的混沌色光团!光团内部,仿佛有无数微缩的星辰在生灭,有最基本的规则线条在勾勒、重组。它散发着微弱的吸力,缓缓汲取着星核大殿弥漫出的稀薄秩序能量,维持着自身的存在。
“序源遗蜕……这分明是一缕高度凝聚、几乎化为实体的秩序本源!”李默心中震撼。这团光蕴含的秩序真意,比他从序源海眼引动的本源序力还要纯粹、古老!若能将其融合吸收,他对秩序之道的理解必将提升到一个全新的层次,甚至可能触及到序源海眼更深层的秘密!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伸手虚引,一缕同源的混沌序力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团光,试图与其建立联系,然后悄无声息地收取。
然而,就在他的序力即将接触光团的刹那——
“嗡!”
那团混沌光团似乎被同源力量激活,猛地亮了一下,虽然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但那一瞬间散发出的、唯有同源者才能清晰感知的秩序涟漪,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嗯?!”
正在激战的人群中,那名实力最强、已半只脚踏入炼虚期的归墟教黑袍首领,猛地转头,深渊般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李默所在的方位!他显然对秩序波动极为敏感,虽然无法像李默那样清晰感知“遗蜕”的本质,但那瞬间异常精纯的秩序气息,足以引起他的最高警惕!
“还有老鼠藏在后面!去两个人,把那块石头后面的家伙揪出来!小心,可能有诈!”黑袍首领沙哑下令,手中漆黑长幡一挥,逼退两名银灰制服者的联手攻击。
立刻,两名化神后期的归墟教徒脱离战圈,化作两道黑烟,杀气腾腾地直扑李默藏身的巨石而来!
与此同时,那些银灰制服的神秘人也察觉到了异常。为首一名眼眸中闪烁着冰冷蓝光、气息堪比化神巅峰的“人”,眼中数据流一闪,用毫无波动的电子合成音说道:“检测到高纯度未知秩序源反应!优先级提升!分出一组,拦截入侵者,保护秩序源!”
瞬间,三名银灰制服者身形闪烁,以某种短距离空间跳跃的方式,直接出现在巨石前方,挡住了那两名归墟教徒的去路。他们手中凝聚出闪烁着指令符文的光矛,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
“该死的铁疙瘩!滚开!”两名归墟教徒怒吼,归墟之力澎湃涌出,与指令光矛狠狠撞在一起。
场面瞬间变得更加混乱。原本的双方混战,因为李默这个意外因素的介入,变成了三方纠缠。而李默,则成了风暴的中心!
“被发现了……”李默眉头紧锁,收取“遗蜕”的过程被打断。他看了一眼正在快速接近的战场,又感受了一下那团近在咫尺的混沌光团,心念电转。
硬拼绝非上策,归墟教和那批神秘人都不好惹,一旦被缠住,后果难料。
但就此放弃“遗蜕”,更是绝无可能!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冒险一搏!
他不再试图缓慢沟通,识海中本源序力全面爆发,混沌色气流带着暗金纹路汹涌而出,化作一只大手,直接抓向那团混沌光团!他要强行收取!
“放肆!”
“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