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灭星渊,位于万法星域与一片被称为“永恒死寂带”的虚无区域的交界处。这里仿佛是星海的尽头,规则的坟墓。没有星辰,没有光芒,只有永恒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与冰冷。连时间在这里都似乎失去了意义,只有那源自宇宙根源的、代表着终极“终结”的意韵,如同实质般弥漫在每一寸虚空。
当酒徒那撕裂空间的璀璨剑光,如同逆流而上的彗星,强行闯入这片死寂之地时,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与排斥感瞬间包裹了三人。
即便是酒徒这等炼虚剑仙,也不得不将剑光收敛几分,神色凝重地打量着四周。在这里,他感觉自身的剑意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仿佛随时可能被这片永恒的黑暗所同化、湮灭。
叶青璇更是脸色发白,不得不全力运转玄功,并紧紧依靠在李默身边,借助他秩序领域中那丝温暖与平衡之意,才能勉强抵御那无孔不入的死寂侵蚀。
李默的秩序灵体在此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与……一种奇异的共鸣。那弥漫的归墟意韵,与他左眼瞳孔深处的幽暗漩涡,与他秩序之火中蕴含的对“终结”的理解,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他既能感受到那毁灭一切的恐怖,又能隐约触摸到其作为宇宙循环一环的“必然性”。
“在那里!”酒徒目光如电,指向黑暗深处。
顺着他的指引望去,只见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心,一点暗红色的、如同巨大心脏般搏动着的光芒,显得格外刺眼。以那光芒为中心,构筑着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祭坛!
祭坛通体由无数星辰的残骸与不知名生物的苍白骨骼垒砌而成,表面刻满了流淌着黑色血液的扭曲符文。祭坛四周,悬浮着整整九颗被强行掳来、已然失去所有生机、如同灰色石球般的死寂星辰!这九颗星辰被无形的锁链连接,构成了一个邪恶而宏大的阵法,正源源不断地将其最后的本源之力,注入中央那搏动的暗红心脏之中!
而在祭坛的周围,密密麻麻地跪伏着数以万计的归墟教徒,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袍服,口中吟诵着古老而亵渎的咒文,他们的生命力与灵魂力量,正如同涓涓细流般汇入祭坛,成为仪式的燃料!
祭坛上空,一个巨大的、模糊的、仿佛由无数痛苦面孔和毁灭景象构成的虚影正在缓缓凝聚!那虚影散发出的威压,让这片死寂的星渊都在颤抖!正是归墟主宰意志苏醒的显化!
“他们在献祭星辰与生灵,加速主宰意志的降临!”酒徒脸色难看,“必须阻止他们!”
然而,想要靠近祭坛绝非易事。祭坛周围,不仅有着数以万计的狂信徒,更有三道丝毫不弱于炼虚期的强大气息,如同门神般镇守在祭坛的三个方向!
其中一人,身形枯槁,眼窝中跳动着惨绿魂火,手持扭曲白骨权杖,正是曾在黑骷星与李默他们有过间接交锋的“蚀骨长老”!
另一人,则是一名笼罩在浓郁血光中的魁梧身影,手持一柄门板大小的狰狞骨刀,散发着冲天的血腥与杀戮之气,乃是归墟教团另一位炼虚长老——“血屠”!
最后一人,则隐藏在翻滚的黑雾之中,看不清具体形态,只能感受到一股极其阴冷、诡谲的气息,其威压甚至隐隐在蚀骨与血屠之上!
除此之外,李默还能感觉到,在那黑暗的虚空中,还隐藏着几道属于影杀阁顶尖杀手的、如同毒蛇般阴冷的气息。
归墟教团,几乎是倾巢而出,守卫着这最终的仪式!
“三个炼虚,加上影杀阁的杂碎,还有那数万教徒组成的邪阵……”酒徒握紧了手中的剑,眉头紧锁,“硬闯过去,恐怕还没碰到祭坛,就得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