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殒涅盘诀》的精髓,并非简单地引毁灭之力入体自杀,而是要在自身内部,模拟、构建这种星辰寂灭的“秩序”!于自身道基与神魂之中,开辟出一方“内宇宙”,引动类似星辰寂灭的力量,在这方“内宇宙”中完成一次毁灭与重生!
寂灭是过程,涅盘才是目的!
但这过程凶险到了极致。模拟的寂灭之力一个控制不好,便是假戏真做,形神俱灭。而且,如何在那极致的毁灭中,保住那一丝不灭的“涅盘之机”,更是难如登天。
李默沉浸在这危险而玄奥的感悟之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他的秩序神识与那毁灭真意不断碰撞、交融、理解。他自身对秩序的理解,尤其是对“归墟亦是秩序一环”的领悟,在此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不再仅仅从“创造与守护”的角度去看待秩序,而是开始尝试理解、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接纳”这种属于毁灭与终结的秩序。
他的秩序灵体微微震颤,左眼瞳孔深处的那个幽暗漩涡,似乎变得更加深邃了一些,与那星殒石散发出的寂灭意韵,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
不知过去了多久,李默缓缓收回了神识。
他脸色苍白,精神消耗巨大,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明悟的光芒。
他大致理解了《星殒涅盘诀》的思路,但也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其凶险。这确实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
“引寂灭之力涅盘……关键在于那一点‘涅盘之机’的把握与守护。”李默喃喃自语,“酒徒前辈体内的归墟之力,其本质与星辰寂灭之力有相通之处,甚至更为极端。若以此诀为引,以癸水之魄的至净之力作为缓冲与净化,再以我的秩序之力稳定过程、守护其核心神魂与道基,或许……真的有一线生机!”
一个大胆而完整的救治方案,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他站起身,对着那块沉寂下去的星殒石躬身一礼。无论创出此诀的前人是何目的,这份敢于向死而生的智慧与勇气,都值得敬佩。
走出偏殿,云逸尘立刻迎了上来,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关切道:“李道友,你没事吧?”
“无妨,略有消耗。”李默摆了摆手,眼中神光内敛,“云道友,麻烦带我去见玉衡长老和青璇他们,关于救治酒徒前辈,我有些想法,需与大家商议。”
云逸尘见李默眼神清明,气息虽弱却稳定,知道必有所获,心中也是一喜:“好!我们这就去摇光殿!”
救治酒徒的关键一步,已然迈出。接下来,便是将理论付诸实践的艰难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