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张奎的死在外门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一位筑基期执事在自己的密室内被杀,现场几乎没有打斗痕迹,一击毙命,这手法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宗门刑堂派人调查,最终也只能归结于“仇杀或灭口”,不了了之。
圣女峰,竹舍内。
李默将那枚储物戒指和信件呈上。
苏妙晴看也没看那些财物,只是拿起那几封信,指尖燃起一缕幽蓝色的火焰,将其烧成灰烬。
“做得还算干净。”她语气平淡,听不出褒贬,“看来你那‘微末传承’,杀人的本事倒是不微末。”
李默低着头:“师尊谬赞。”
“张奎背后是内门的赵长老,一个老而不死的蠢货。”苏妙晴弹了弹指尖的灰烬,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这点东西,扳不倒他,不过足够让他肉疼一阵,安分几天了。”
她抬眼,目光再次落在李默身上,这次带着一丝审视:“炼气三层,能瞬杀筑基中期……你这修为,倒是配得上这枚令牌了。”
她屈指一弹,一道流光没入李默眉心。
李默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识海,化作一篇玄奥的功法——《敛息诀》。并非什么高深法门,却极为实用,能更好地隐藏自身修为气息,甚至模拟出较低层次的灵力波动。
“下次动手,记得把尾巴藏得更干净点。”苏妙晴淡淡道,“实力未够之前,过早暴露底牌,是取死之道。”
李默心中微凛,知道这是提醒,也是警告。他躬身:“谢师尊赐法。”
“去吧。”苏妙晴挥挥手,“暂时没你的事。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谁才是你现在能倚靠的人。”
李默退出竹舍,感受着识海中那篇《敛息诀》,心情复杂。
苏妙晴将他视为一把好用的刀,一把需要打磨、也需要握紧刀柄的刀。
而他,似乎也别无选择,只能在这位圣女的麾下,一步步走下去。
他抬头,看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群山,那里是血煞宗更深、更危险的核心区域。
打卡系统依旧在每日提供着修为和感悟,让他稳步变强。
而苏妙晴的存在,则像是一道鞭子,抽打着他,让他无法再安心地只做一个“扫地僧”。
前路未知,危机四伏。
但他隐隐感觉到,那条原本只求“苟住”的路,正在悄然偏转,通向一个更加波澜诡谲,却也或许……更加广阔的世界。
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缓缓恢复的灵力,以及那缕蛰伏在经脉深处的锋锐剑气。
然后,他迈开脚步,朝着山下,自己那间新的、属于圣女记名弟子的简陋居所走去。
脚步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