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向脸色已由青转白的律师鬼，嘴角一勾，满是冰冷的讥讽。
“合同内容没问题。”
话音落，他在众鬼注视下，从怀里掏出那枚由近百鬼本源怨念凝聚的血淋淋工会公章，咬破指尖，一滴殷红血珠滴在合同乙方签名处。
血珠迅速扩散，构成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林玄。
他再举起那枚跳动着心脏光芒的血色公章，对准自己的名字，狠狠盖下！
“滋啦——”
巨响如烙铁烫入灵魂！
公章接触合同的瞬间，林玄耳边响起近百个灵魂的同声呐喊，那股磅礴怨念跟期盼通过手臂，尽数灌注其中！
公章爆出刺目红光，把整个办公室染成血色！
合同上每个字，都开始散发淡淡金光。
成了！
代表底层员工利益的法律文件，就此为世界最高规则认可，正式生效！
律师鬼身体剧烈的一抖，他知道，大势已去。
他伸出颤抖的手，也在甲方位置，签上名字。
合同签完的瞬间。
整栋大楼所有公告栏跟所有员工终端屏幕，全都亮了。
集体劳动合同的完整扫描件，以最高权限置顶推送。
“经奋斗者集团管理层与职工工会友好协商，现将双方共同签署的集体劳动合同全文公示。”
白纸黑字。
冰冷的条文，此刻在所有鬼眼中，却比任何东西都温暖，都震撼！
短暂的死寂过后，是山崩海啸的欢呼，从b9层开始，一路向上蔓延，几乎要把整栋摩天鬼楼掀翻！
他们，这些被视为燃料跟垃圾还有耗材的底层，真的靠自己的力量，让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低下头颅！
这一刻，工会以及林玄这个名字，在所有底层鬼怪心中，彻底封神。
「解构支线·终结，boSS统治基础被削弱70%」
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林玄脑中响起。
可他脸上，没半点喜悦。
这份胜利，本就在他计算之内。
律师鬼收拾好文件，准备狼狈离开，与林玄擦身而过时，还是没忍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怨毒低语：
“别高兴的太早。”
“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在董事长眼里，不过是只碍眼点的虫子，碾死你，只是时间问题。”
说完，就想快步离开。
“谢谢提醒。”
林玄平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律师鬼脚步猛的一僵。
“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
律师鬼回头，只看到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让他遍体生寒。
“这只虫子，现在要去查账。”
查账？！
律师鬼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疯子，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