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琛的人生,前十几年都像是在一条既定的轨道上循规蹈矩地前行。
他的家庭并不富裕,甚至有些拮据,但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如同无形的枷锁,沉重地压在苏御琛的心头。
父母将所有的资源和期望都倾注在他这个儿子身上,而妹妹苏璃雪则被理所当然地忽视。
这种倾斜的爱,非但没有让他感到被珍视,反而让他对苏璃雪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内疚。
苏御琛清楚地知道,以妹妹的聪慧和努力,完全有资格进入风华学府,
却因为家庭的资源分配和某些难以启齿的“规划”,只能屈就于普通的恒安学院。
而家里人对他的所谓“重视”,也并非纯粹的关爱。
他们更像是进行一场投资,期望着他能在风华学府这个贵族云集的地方“傍上大款”,
最好是能掌控住某个家底丰厚又头脑简单的暴发户千金,从而带领整个家庭实现阶级跃迁。
这种扭曲的期望,让苏御琛对“家”这个概念,始终带着一种疏离和压抑。
喜欢上陆景言,大概是苏御琛这循规蹈矩的十几年里,做过最出格,也最遵从本心的事情。
这份心动,无关乎陆景言显赫的家世,也模糊了性别的界限。
仅仅只是因为那个午后,阳光格外温暖,不小心撞散了怀里的书,而陆景言蹲下身,耐心地、一本本地帮他拾起,
指尖拂去封面的尘埃,然后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毫无杂质、温柔得不可思议的笑容,轻声说:
“同学,下次要小心点。”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苏御琛心底悄然崩塌,又迅速重建。
当陆景言以一种近乎偏执的方式将他“囚禁”在这座舒适的公寓里时,苏御琛内心深处,竟诡异地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被家庭期望压得喘不过气的“儿子”,不再是需要时刻算计着如何“攀附”的可怜虫,
他只是苏御琛,一个被陆景言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笨拙地爱着的人。
苏御琛的手无意识地放在陆景言的大腿上,指尖带着依赖和贪恋,
轻轻摩挲着西装裤挺括的布料,仿佛借此汲取力量和慰藉。
陆景言感受到腿上传来的细微触感,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红,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维持一贯的从容:
“苏璃雪转学来风华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你放心。”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承诺的意味,
“还有……如果你们想彻底离开苏家,我也可以……”
“陆学长,”苏御琛打断了陆景言,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某种氤氲的湿意和恳求,声音微微发哑,“我现在不想说这个……”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陆景言的呼吸瞬间紊乱了几分,他强自镇定地握住苏御琛不安分的手,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
“不行阿琛,至少不能太明显。”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点羞赧,
“上次你留下的痕迹太显眼了,连阡墨那小子都跑来调侃我……”
苏御琛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强装镇定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顺从地不再动作,愉悦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