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歌闻言,稍稍退开些许,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和迷蒙的眼眸,想了想,故意道:
“陛下,梦都是相反的。”
颜阡墨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眼底的光黯淡下去。
慕笙歌紧接着便补充道,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与戏谑:
“所以陛下做臣的娘子,可好?”
颜阡墨:“???”
巨大的转折让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怔愣地看着慕笙歌含笑的眉眼,
好半晌,那点委屈才被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羞恼和隐秘喜悦的情绪取代。
颜阡墨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只是将发烫的脸重新埋进了慕笙歌的颈窝。
共赴巫山,无论是何种意义,从此刻起,他们之间的命运,已彻底紧密交织。
慕笙歌打横抱着他,步履稳健地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还不安分地低下头,在颜阡墨线条优美的锁骨上不轻不重地啃咬吮吸,
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带着轻微刺痛的痕迹。
颜阡墨被他这番举动弄得又羞又恼,偏偏浑身酥软使不上力气,
只能徒劳地在他怀里扭动,手也无意识地捏着慕笙歌柔韧的腰侧软肉,以示抗议。
慕笙歌被颜阡墨这小动作逗笑,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发烫的耳廓,声音带着安抚,却是个成功偷腥的狐狸:
“陛下,不是方才才答应臣,要共赴巫山吗?路途尚远,何必……如此着急?”
颜阡墨被慕笙歌这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无语凝噎。
这只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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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雪中定情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质的飞跃。
颜阡墨几乎是将慕笙歌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事实上,慕笙歌也默许并纵容着这种归属感。
直到这日,颜阡墨拉着慕笙歌,径直去了后宫,太后的居所。
当今太后姓林名婉,并非先皇原配,只是颜锦华看在林家权势背景下迎立的续弦。
林婉心有所属,并非先皇,几年前与初登基、需要助力的颜阡墨达成了一项隐秘的合作。
合作的交换条件出乎意料-一颜阡墨助她让名义上的“养母”罗嫔假死脱身,
而林太后则动用林家势力,助颜阡墨稳定部分兵权。
此刻,林太后正坐在暖榻上,怀中抱着一个睡得正熟的温婉女子,正是假死脱身,如今被她藏于深宫的罗溪(原罗嫔)。
颜阡墨对此并不觉有何不妥,各取所需,两全其美而已。
颜阡墨拉着慕笙歌进来时,林婉抬头,目光掠过两人自然十指相扣的手,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与颜阡墨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
“哀家早说过,不必在乎这些世俗礼法,”林太后轻轻抚摸着怀中罗溪的头发,语气平静,带着看透世情的淡然,“毕竟哀家自己……”
她话语未尽,意思却很明显。
她目光转向慕笙歌,带着一丝审视,又道:“你若是想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在这宫里,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颜阡墨闻言,并未多言,只是当着林太后的面,侧过头,
在慕笙歌脸颊上落下一个自然而珍重的亲吻,然后才转向林太后,语气坚定:
“无妨。今日前来,并非寻求母后助力,只是唤母后做个见证。”
他紧紧握着慕笙歌的手,目光沉静而有力,仿佛在向这深宫,向这世俗,宣告一场不容置喙的绑定。
林太后看着他们,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和颜阡墨坚定的神情上停留片刻,
最终,唇角微微牵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