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瞧见她那副羞赧的模样，那本可怜的小册子在她手里几乎被捏成一团废纸。
她脸上立刻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魏沉霜糟蹋了什么绝世珍宝。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她语气里满是责备，动作却灵活得很，一把将册子“抢救”回来，小心抚平上面的褶皱。
“我找这东西也是费了很多精力的，瞧瞧，都让你弄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把册子在魏沉霜眼前晃了晃，翻动的书页显露出里面的内容，刺的魏沉霜脸色更红。
就在这时，倚着门框的凌循被她们这不算小的动静吵得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只以为两人又在斗嘴，便含糊地劝道：
“两位师姐，有话好好说…”
这话说得有气无力，眼皮还在顽强地想要合拢，显然还没完全搞清状况，只是本能地希望周遭能安静些，好让她继续那被打断的昏睡。
顾曦拿着那本皱巴巴的画册在掌心轻轻一拍，目光落在凌循那懵逼的模样上，咧嘴一笑。
凌循之所以会这么累，不仅是昨夜表现的太卖力，更是因为她体内两团灵力不断冲击着她的身体，她要耗尽心神才不至于毁掉自己留在她身上的赤红灵火，毕竟，自己可是警告她，不准把灵火逼出来，要永远留着才行~
而凌循自然不敢不答应，忍着那磨人的感觉，一直坚持到最后呢。
顾曦到现在还记得凌循那张漂亮的脸上浸满某种液体，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的样子，一想起来，她感觉腿心儿都是热的…
“瞧瞧这小可怜困的，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偷摸着干什么坏事去了，累成这副德行。”
她边说边上前一步，完全无视一旁魏沉霜要吃人的目光，伸出手指戳了戳凌循的额头。
“楚照夜，醒醒神儿。”
“太阳晒屁股了，你师尊可是亲口说了，让你好生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呢。”
凌循被她戳得脑袋往后仰了仰，勉强睁开眼皮，她混沌的脑子艰难地转动着，残存的理智让她下意识地想要站直身体，奈何浑身乏力，只是徒劳地晃了晃。
“我…我这就…”话未说完，又是一个哈欠响起，她真的已经要撑不住了。
魏沉霜看着顾曦那副俨然将楚照夜视为所有物的姿态，胸中一股无名火骤然窜起，她一把拂开顾曦还戳在楚照夜额前的手，声音冰冷的说道：“不劳你费心，照夜自有我这个师姐照料，她既困倦便该回去休息，顾师妹若有何需求，宗门杂役弟子皆可驱使。”
顾曦被拂开了手也不恼，反而挑眉看着魏沉霜这副护崽的模样，轻笑一声：“慕宗主亲自交代的事，怕是不好让杂役弟子代劳吧？”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魏沉霜沉下去的脸色，满意地补充道：“况且，我看楚师妹也挺乐意照顾我的，是吧，楚师妹？”
凌循夹在两人之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听到顾曦喊着楚照夜的名字，立刻“嗯”了一声，根本没过脑子。
这一声无意识的回应，落在魏沉霜耳中，却无异于一种默认，她立刻就想把楚照夜摇醒，让这个傻子清醒一点！
“楚照夜，你知不知道谁在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