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冷笑两声。
“呵呵，也对，你消失了不知道多久，不记得我也很正常。”
她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气势陡然变得压迫感十足。
“怎么样凌循，被诅咒的滋味如何？在最后关头，永远无法触摸到那个境界，无法突破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
顾曦立刻扯住了凌循的袖子，漂亮的脸上满是戒备，她盯着林湘龇了龇牙：“这谁啊？怎么比我还嚣张！我不允许！”
她听见对方直呼了凌循的本名，这明显是旧识。
凌循听了顾曦的疑问，还真的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她抬起眼，看向对面气势汹汹的林湘，语气带着一丝困惑回答道：“应该是我以前世界的仇人，不过跟我有过节的人多得是，我确实不知道她是谁。”
这话语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是听在旁人耳朵里，却比任何嘲讽都更具杀伤力。
听到这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点无辜的回答，林湘瞬间气得浑身发抖，周身的金光都剧烈波动起来。
她伸手指着凌循，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我是晏栖梧，就是那个被你欺骗感情！亲手带你进玄清蕴灵宗的傻子！”
这话仿佛是一道惊雷在静止的时空中炸响。
凌循脸上那惯常的冷漠表情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缝。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那张属于林湘的面孔，脑袋里冒出了一连串问号。
欺骗感情？她？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完全不记得有这种纠葛？
而一旁的顾曦，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手指悄然攀上凌循的手腕，指甲不轻不重地掐进她的肌肤，脸上却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哦~原来是老情人找上门来了呀。”
她歪着头，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气得发抖的晏栖梧，而后又落回凌循脸上。
“看不出来啊，这都隔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人家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我们凌循的魅力可真是大得惊人啊~”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奖。
但凌循看得清清楚楚，顾曦那双含笑的眸子里，此刻溢出的却是几乎要把她吃了的怒意，那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也分明带着警告的意味。
凌循：“……”
她觉得这事儿，有点离谱。
轻咳一声，无视了对面晏栖梧那几乎要喷出火的金色瞳孔。
凌循看向身旁眼神越来越危险的顾曦，表情格外真诚地解释道：“确实有这么个人，我当初需要混进玄清蕴灵宗，她是宗主的女儿，又碰巧遇见…”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细节。
“至于欺骗感情…”她斟酌着用词，表情更加无辜。
“我好像只是骗了她几句，说自己被人追杀受伤，求她收留，然后她就真的带我回宗门了。”
凌循看着顾曦，眼神清澈，甚至带着点求证的意味。
“这也算是欺骗感情吗？”
在她的认知里，这就是一次非常单纯的利用和欺骗行为，整个过程都是为了混进宗门，与感情二字，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
顶多就是演技比较好？
“凌循！你混蛋！！！”
对面的晏栖梧，被凌循这番“坦诚”彻底点燃了。
初见凌循时那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喜悦，此刻被这冰冷的真相碾得粉碎。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疯狂催动着体内的灵力，双手急速结印，磅礴的金光再次凝聚，化作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带着可怕的威势，朝着凌循狠狠抓去。
她要抓住这个骗子！抓住这个偷心又偷书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