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住我们家，你没意见吧？”
李建军哪里敢有半个不字？他连抬头多看顾曦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孙老四被打得面目全非，如同噩梦一样烙印在他脑海里。
他现在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两个女人关系绝不寻常，而且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煞星。
他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声音因为恐惧而尖细的像个太监：“没问题！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这就回去！马上给你们收拾屋子！保证收拾得干干净净！”
说完，他也顾不上去管那辆破板车了，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凌循身边窜开，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家院门，那背影仓惶得像是后面有厉鬼索命。
顾曦看着李建军狼狈逃窜的身影，轻啧一声，挽住凌循的胳膊不满地晃了晃：“什么红发妹妹？你才多大点？要叫姐姐啦！”
她嘴上虽然抱怨着，眼底却流转着明媚的笑意。
“好的，红发姐姐。”凌循应着她，脑子里却在想，自己都活了多久了，叫你姐姐有点差辈了。
一进院子，二人就听见偏房里传来叮叮咣咣的收拾声，王婆子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像一截失去生机的枯木。
显然之前砸那一下子，让她彻底陷入了昏迷，到现在也没能醒过来。
顾曦饶有兴致地凑过去，她蹲下身，伸出手指戳了戳王婆子松弛的脸颊，然后对着凌循眨了眨眼：“你不会当时下手没个轻重，直接把这位老宝贝儿给送上西天了吧？”
凌循站在原地，月光照在脸上，衬得她的眸子格外深邃。
“放心，祸害遗千年，她这种人命硬得很，没那么容易死。”
顾曦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她抡圆了胳膊，两个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王婆子老脸上，那力道之大，让王婆子的脑袋都跟着晃了两晃。
“哎呦！哎呦！哪个天杀的！”剧痛之下，王婆子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艰难地睁开双眼。
就着朦胧的月光，她只看到一头如同火焰般绚烂夺目的红发在自己眼前晃动，那张脸却隐匿在阴影里，让她看不真切。
这景象吓得她扯着嗓子发出尖叫：“鬼啊！！救命啊！！有鬼！！！”
顾曦一听，不乐意地站直了身体，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瘫软成一团的老太婆，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你管我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叫鬼？你什么眼神啊！”
她那头红发在月下仿佛真的在流淌着微光，衬得她肌肤胜雪，美得近乎妖异，与这破败的山村格格不入。
凌循低笑一声，她发现顾曦最近好像很爱扇人巴掌，也不知道手到底疼不疼？
“婆婆，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老躺地上睡觉，容易生病的。”凌循走上前一把抓住王婆子的后衣领，像提溜一只小鸡崽似的，将她从那冰冷的泥地上捞了起来，还顺手拍了拍她衣服上沾着的尘土草屑。
“今天你继续跟你儿子睡一个被窝，他年轻，火力壮，给你暖暖身子正合适，听到了吗？”凌循表情戏谑的看着她，语气里满是威胁。
王婆子被这一连串的惊吓和打击弄得晕头转向，她老眼昏花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冰冷的儿媳，又惊恐地瞥了眼旁边那个美艳绝伦的红发女人，吓得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这时李建军那边也收拾好了，他看见自己老娘已经醒过来，还傻愣的站在二人中间，连忙低头走过来，把她拽进自己那间屋子，哐当一声把那扇破旧的木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声响。
院子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清冷的月光裹着冰凉的风，将破败的小院照得一片澄澈。
“真是没礼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顾曦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有些意犹未尽的说着。
她巴掌还没扇够呢。
凌循侧过头，目光落在顾曦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光的侧脸上，看着她微微颤动的长睫，和柔软的嘴唇。
“好了…”
她开口，声音轻轻地融入了这片寂静的夜色。
“碍事的人都安排妥当了，现在，是不是该好好聊聊我的奖励了？”
院子里很静，静到能听到远处风吹过枯草的声音，也能听见顾曦怦怦乱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