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追踪(1 / 2)

迷途酒吧的兼职按部就班。

凌循利用端酒送水的间隙,依旧用环境洞察力感知着酒吧每一个角落,刚刚她假装无意间向赵斌提起,同班有个叫苏小雨的女生,家境似乎也很困难,想找兼职,问他能不能帮帮忙。

赵斌立马爽快答应下来,这种小忙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何况酒吧里缺的就是真正的女大学生,这些在他眼中与货物无异。

今天的兼职还算顺利,而凌循也终于找到了有关糖丸的线索。

下班后凌循没有立刻回家,她凭借连日来的追踪,锁定了一个经常在酒吧后巷进行交易的送货小弟,她悄无声息地尾随其后。

那小弟十分警惕,他送完货后,绕了好几个圈子,最终钻进了一条破旧的小巷,闪进了一家挂着“老王杂货”招牌的昏暗小店。

凌循没有跟进去,她停在远处阴影里,环境洞察力提升到极致,

店门口有一个打着瞌睡的老头,后门帘子旁靠着两个正在抽烟,眼神四处扫射的汉子,门帘后隐约传来的沉重电子乐和喧哗声,一种混合着烟味和汗味的污浊气息从那个方向隐隐飘来。

她从那送货小弟和门口汉子身上,感知到了与糖丸类似的情绪残留,贪婪、焦躁,还有一种麻木的兴奋。

“找到了。”

凌循无声地勾起嘴角,不枉费她这几天的辛勤工作。

她退回更深的黑暗处,集中精神。

能力展开,面部肌肉与骨骼开始发生细微的调整和移位。

她的额角变得略显峥嵘,眉尾下垂带出几分戾气,眼神中的清澈被一种混不吝的凶悍取代,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阴沉而具有攻击性。

她甚至稍微改变了走路时重心落点的方式,显得更加痞气,而后从包里拿出提前准备的廉价黑色短发假发套上,再穿上一件风格迥异的旧外套。

几分钟后,一个与林晚截然不同的,看起来不好惹的太妹形象出现了。

她走向杂货铺。

没看那打瞌睡的老头,凌循径直走向后门。

“干嘛的?”一个汉子扔下烟头拦住她,眼神充满审视。

凌循抬起眼皮,用一种沙哑又不耐烦的语调,报出了跟踪时听到的零碎黑话:“买包华子,找六哥兑点水果。”

那汉子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么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会来这里。

他又打量了她几眼,觉得这女人年纪不大,看起来不像条子,他朝同伴使了个眼色,另一个汉子掀开门帘。

一股更浓烈的喧嚣和浑浊气息涌出,汉子努努嘴:“进去吧。”

凌循面无表情地走进去,身后传来汉子轻佻的低笑和一句模糊的“这妞挺野”。

门内是向下的狭窄楼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推开门的瞬间,声浪和热浪几乎将她淹没,地下赌场露出了它疯狂的一角。

赌场不大,但人头攒动,里面乌烟瘴气,各种赌台前挤满了赌徒,他们一个个面色潮红,眼神狂热,信息感知力被动接收着这里弥漫的浓烈负面情绪,让她有些厌烦。

她走到兑换处,用身上仅有的二百多块钱换了最小额的筹码,然后晃到一张玩骰子的赌台前。

她没有立刻下注,而是静静看了几轮。

环境洞察力让她能清晰捕捉到荷官摇盅时手腕的细微动作,还有骰子在盅内碰撞旋转的声响。

看了几轮后,凌循开始下注,她押得不大,但几乎每次都赢。

押“大”开“大”,押“单”开“单”,手里的筹码很快从可怜的几张变得厚实起来,大概有个三四千块,她脸上适时露出赌徒特有的兴奋和贪婪,表现的无可挑剔。

又一局开始,骰盅落定后,凌循感知到里面的点数组合非常冷门,无论押大押小押单押双,几乎没人能押中,这是庄家通吃的一局,时机到了。

只见凌循脸上猛地闪过一丝狠劲,她像是被巨大的赢面冲昏了头脑,一把将面前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押在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点数上。

“全押!就押这个!”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

骰盅揭开,结果毫无悬念,里面的点数和她押的选项毫不相干。

凌循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她难以置信,眼睛死死盯着骰盅,仿佛要把它瞪穿,随后猛地捶了一下桌子,低吼道:“草!”。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满脸精明的男人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适时地凑了过来。

他笑眯眯地开口:“美女,手风不顺啊?想不想翻本?我们这里可以临时周转一点,利息好说。”

鱼终于主动上钩了。

凌循转头看他,眼神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渴望:“利息怎么算?”

“九出十三归,日息,童叟无欺。”男人笑得像只狐狸。

凌循脸上肌肉抽搐,显出巨大的挣扎,最后仿佛被翻本的疯狂欲望彻底吞噬,咬牙道:“借!借我五万!”

借钱的手续简单得可怕,一张根本不对等的电子协议被打印出来,凌循按了个手印,四万五千块的筹码很快送到了她手上。

她拿着这笔“巨款”,再次投身赌局,这次,她输得更快,仿佛幸运女神彻底抛弃了她,不到二十分钟,筹码再次清零。

输了个底朝天后,放贷的男人再次出现,他脸上笑容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威胁:“美女,还要继续借吗?不借的话麻烦还钱,连本带利,六万五。”

凌循瞥了他一眼,而后冷哼一声:“还钱?还什么钱?那钱我踏马根本没拿走!一直在你们场子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你们手里了!我碰都没碰一下!凭什么让我还?”

这套强盗逻辑把放贷的男人和周围看热闹的都听懵了。

“你踏马耍无赖?”

男人反应过来,气得脸色铁青,“给我把她拖出去!好好教教她规矩!”

两个打手不知从哪冒出,立刻伸手抓向凌循。

冲突瞬间爆发。

凌循嘴角一扯,好几天没动手了,她手痒的很!

只见她侧身避开抓来的手,右手并指如刀,精准地劈在其中一个打手的颈侧,那人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倒在地。

另一个打手见状怒吼着扑来,凌循矮身旋踢,小腿如同钢鞭般扫在对方膝关节侧面。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惨叫,那打手抱着扭曲的腿倒地哀嚎。

电光火石间,两个壮汉就被放倒,放贷的男人吓得连连后退,对着对讲机惊恐地大喊:“有人砸场子!快来人!”

更多的打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凌循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她的动作狠辣到了极致,每一次出手都命中要害,环境洞察力让她预判每一个攻击,战斗本能让她做出最有效的反击,顷刻间惨叫声、撞击声、赌具翻倒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到五分钟,整个赌场大厅能站着的打手已经没几个了,赌客们早就吓得躲到角落,瑟瑟发抖。

凌循踩着一个打手的胸口,环视一片狼藉的现场,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赌场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六哥带着两个贴身保镖冲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你踏马到底是谁派来的?!”他又惊又怒,眼神凶狠地瞪着凌循。

凌循歪着头,用一种气死人的懒洋洋的语调说:“谁派来的?我自己派我自己来的啊,你们这赌台有问题,还不讲道理逼我还根本没拿走的钱,还要打我,我只能正当防卫了,你是老板?正好,我被你的人打了,你必须赔我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费?!”六哥差点气笑了

“明明是你打了我的人!砸了我的场子!还要我赔你钱?”

“不然呢?”凌循挑眉,“我受到惊吓了,不多要,三百万吧,或者…”

她话锋一转,“你让我入股,我看你这生意黑的很,一定很挣钱,以后你这儿我罩着,我抽三成。”

六哥瞳孔一缩,怒火直冲天灵盖:“入股?你做梦!你知不知道这场子是谁罩的?是赵…”

他话没说完,似乎有所顾忌,硬生生刹住,改口威胁道:“你惹不起的人!识相的现在还钱!老子当没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