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振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脸上露出一丝带着挑战意味的笑容:
“赫本小姐建议我们切磋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让我亲眼看看你的‘本能’?”
夏梦和赫本都惊讶地看向武振邦,没想到他真的会提出动手。
李振藩也是一愣,但随即,他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战意。他看得出,武振邦并非玩笑,而且从对方那沉稳的气度和隐约透出的气场来看,绝对是个练家子。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李振藩也站起身,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武术礼。
帕姆泉堡后院一片特意整理出来的空地上,两人相对而立。夏梦和赫本则站在廊下,既紧张又期待地看着。
没有多余的客套,李振藩低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步伐灵活,一记凌厉直接的侧踢直取武振邦肋部,正是他日后名扬天下的绝技雏形。
武振邦不闪不避,在李振藩腿风及体的瞬间,右手如同灵蛇出洞,精准无比地搭在了他的脚踝处,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一引一带。
李振藩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重心瞬间失衡,那志在必得的一脚竟然被轻易化解,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旁踉跄了一步。
李振藩稳住身形,眼中惊骇之色一闪而过,随即被更浓烈的斗志取代。
他不再保留,拳、脚、肘、膝并用,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向武振邦倾泻而去,咏春的短打寸劲、步伐的诡异多变,展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武振邦仿佛闲庭信步,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最小的动作避开或格开他的攻击。
他的招式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太极拳的最深奥义,每每后发先至,点到为止,让李振藩有种浑身力气无处使的憋闷感。
短短两分钟的交手,二人如穿花蝴蝶般的在对方的拳脚之间周旋。
一个进攻快如闪电,一个沉稳如渊。
“好了。”
武振邦轻轻一掌按在李振藩攻来的拳面上,一股柔和的推力将他送开几步,结束了切磋。
李振藩站在原地,胸膛略微起伏,看向武振邦的目光充满了震撼与敬佩。
他自幼习武,天赋异禀,罕逢敌手,却从未遇到过如此深不可测的对手。武振邦的太极,给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武先生……我输了。心服口服!”李振藩心悦诚服地抱拳。
武振邦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的进攻如毒蛇吐信,快的令人猝不及防。”
怎么样,有兴趣留在西澳吗?”
李振藩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承蒙武先生看重,振藩愿意留下!”
这一刻,世界功夫电影的历史,在帕姆泉堡的后院,悄然拐了一个弯。
切磋过后,氛围并未变得严肃或拘谨,反而更加融洽。
武振邦脸上没有丝毫居高临下的神色,反而带着一种见到同道中人的欣喜。
他亲自引着李振藩回到室内,吩咐人送上特制的药茶。
“振藩,坐。”
武振邦很自然地用了更亲近的称呼,自己也随意地坐在他对面,
“你的功夫路子很正,根基扎实,更难得的是这股锐气和灵性。叶问宗师教了个好徒弟。”
李振藩接过茶杯,听到武振邦直接点出师承并称赞师父,心中更是好感大增,连忙谦逊道:
“武先生过奖了。跟您比起来,我这点微末伎俩实在不够看。您的功夫……我从未见过,看似简单,却蕴含着我无法理解的精妙,仿佛总能预判我的动作。”
他眼中充满了求知欲,没有丝毫因为落败而产生的沮丧,只有对更高武学的向往。
武振邦欣赏的正是他这种心态,笑着摆摆手:
“不必叫我先生,听着生分。我们俩岁数差不多,若不介意,我们就兄弟相称。
功夫一道,永无止境。我不过是家学渊源,从小就被父亲苦训,多见识了一些不同的发力技巧和理念而已。你的天赋,在我之上。”
他这话并非完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