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澳帕姆泉堡的书房里,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往常的凝重气氛。
关于磐石岛和倭国方面的日常监控报告被暂时搁置在了一边。
武振邦的注意力,都被来自另一半球的一系列情报所吸引。
墙上的主屏幕显示的不再是亚洲地图或沙漠垦区,而是切换到了加勒比海地区。
聚焦于那个被称为“海地”的岛国。
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来自国际新闻机构和神盾安防情报网络获取的影像和报告:
太子港街头堆积如山的垃圾、荷枪实弹的帮派成员在贫民区交火、瘦弱的民众为了一袋米而争抢、焚烧路障的黑烟笼罩着城市上空……
混乱、贫困、暴力、绝望,几乎每一个画面都在冲击着观者的感官。
“海蒂,”
秦若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和凝重,
“西半球最贫穷的国家,没有之一。政治瘫痪,政府职能近乎崩溃,帮派比警察更有力。
最近几个月,因为其所谓的‘总统’——杜瓦的疯狂统治和与邪教势力的勾结,情况急剧恶化。”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穿着夸张、眼神狂乱混浊的黑人男子影像。
他佩戴着古怪的骨饰和羽毛,在一些仪式性的场合手舞足蹈。
周围是大量神情癫狂、仿佛陷入集体癔症的信徒。
这就是让-雅克·杜瓦,自称继承了“杜瓦利埃王朝”的衣钵,却比他的前辈们更加荒诞和残暴。
他公然将海地传统的伏都教(Voodoo,或称巫毒教)中的黑暗面奉为国术。
与x教祭司勾结,利用毒品、恐惧和迷信手段控制民众和部分武装力量,进行着敲骨吸髓般的统治。
“根据我们截获的信息和多方面情报交叉验证,”
高美娜切换画面,显示出一些更加触目惊心的内容:
疑似用活人献祭的邪恶仪式、大规模的有组织人口贩卖(尤其是儿童)、
以及杜瓦及其核心圈层穷奢极欲的腐败生活与民间饿殍遍野的惨状形成的残酷对比。
“杜瓦和他的邪教核心集团,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政府。
更像是一个盘踞在国家躯体上的恶性肿瘤,一个以整个国家的苦难为祭品的恶魔巢穴。
国际社会除了谴责,似乎束手无策,或者说,缺乏直接干预的利益动力。”
武振邦沉默地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他自认不是圣母,在争夺资源和地缘利益的博弈中也可以冷酷无情。
但屏幕上海地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超出了政治斗争或资源掠夺的范畴,那是一种纯粹的、赤裸裸的、反人类的邪恶与堕落。
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绝望和黑暗,甚至透过冰冷的屏幕传递过来,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更重要的是,他敏锐地感觉到,那片土地弥漫的负面能量,那些被践踏的生命所发出的无声哀嚎,似乎隐隐触动了他体内的空间异能。
它似乎对极端的“秩序”或极端的“混沌”都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食欲”。
一个念头,疯狂而大胆,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我去一趟”
武振邦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高美娜微微一怔:“你要去哪里?海蒂?那里太危险了,情况完全失控……”
“正是因为失控,才需要有人去‘清理’。”
武振邦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秦若雪和高美娜二女从未见过的、冰冷而神圣的光芒。
那是一种混合了厌恶、决绝以及…某种奇异渴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