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比较好奇的是。
“陛下为何要送你来念书啊,你都长这么大了,也没念过书吗?”
小姑娘眨了眨眼,又凑近了一点。
“你在匈奴那边日子是不是过的不好啊?”
一个接着一个的话,问的冒顿一愣一愣的。
他应该先回答哪个?
冒顿想了想,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陛下为何要送我来念书,我阿娜是头曼单于的大阏氏,我算是他的长子吧。”
“他一开始对我还行,但后来又娶了个阏氏,便对我和阿娜不管不顾差点饿死,他还想送我去月氏做质子,然后大秦的军队就打了进来,还给我们发了粮食,给我们看病,救了我阿娜。”
“当时蒙将军要登记人口,我便将他们的全都给报告了上去。”反正知道的都说了。
“读书的话,我曾经学过一些,但是是我们那边的,也只是学过一点点。”
对他们而言,读书没有学马学射箭等重要。
说到这里,冒顿莫名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觉得自己学的这点,好像什么都不是。
……
“原来如此,也是个可怜孩子。”瞧着也是个乖巧的孩子,且还对陛下有用。
站在张良身边的先生心有感慨,叹息一声。
但张良却觉得嬴政将人送进来读书没那么简单。
毕竟那个头曼单于可不止这一个儿子,可他却偏偏选了这个年岁更大的。
正常而言,孩童越小,心思越少,不应当越好教养吗?
确实。
和这边比起来,孩童那边还真是没啥心思。
小学子们听到冒顿这么说,心里唯一那么一点点因为他是匈奴的害怕都丢开了,齐齐的又凑了过去。
“原来你在匈奴那边过的那么差啊?”
“我家里虽然粮食不多,但阿父阿母每次都会紧着我先食。”
“我家也是。”
“我家倒是不缺吃食,但比不过学宫里做的好食,你到时候便能吃到了,而且学宫吃食正常都不要钱,但你若是想吃些更好的,那就得自己出钱了。”
反正他们是没有的,但有时候比他们大的阿兄阿姊们也会分给他们一些。
这个冒顿也知道,刚才张良已经同他说过了。
冒顿觉得自己很喜欢这里,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可不可以带一些回去给阿娜尝尝,如此便能省下一顿饭钱了。
冒顿思索间,几个小脑袋也开始凑到了一起。
“听说我们陛下以前也当过质子呢?”
“你听谁说的?”
“我阿父啊,他说陛下那时候可可怜了。”
“但陛下现在可厉害了。”
所以。
“你们说他以后会不会也很厉害?”
“不知道,应该吧。”
“那我们得对他好一点,让他带着我们一起变厉害。”
几个孩子叽里咕噜的,但声音可不轻。
随后很快,几个脑袋又分开了,那个胆子大的小姑娘被推出来。
“那个,你还没有说你的名字呢。”
“我叫四季。”
“我是冒顿。”
“冒顿,你的名字好奇怪。”
“嗯,我阿娜说,我的名字,是勇士的意思。”
阿娜希望他能够当部落的勇士,这个他做不到了,但是以后,他还能做大秦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