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焉乐章(1 / 2)

白金汉宫地宫的青铜大门在艾登面前缓缓开启,门轴转动的嘎吱声像是垂死者的最后喘息。一道刺目的白光从门缝中涌出,伴随着管风琴的低沉和弦,震得他脚下的碎石簌簌作响。

露西,你还在吗?艾登对着衣领下的通讯器低语,但只有静电噪音回应。怀表在他的口袋里剧烈震动,表壳烫得像是要熔穿布料。

门后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十二米高的管风琴占据了大厅尽头,两千根音管如同青铜打造的丛林直抵穹顶。温特站在演奏台前,黑色燕尾服的下摆无风自动。他左手握着一把骨传导小提琴,右手持着镀银琴弓,琴弦上闪烁着不祥的紫光。

欢迎来到终焉乐章,霍克先生。温特的声音透过管风琴的轰鸣清晰传来,你正好赶上最精彩的部分。

琴弓落下第一个音符的瞬间,所有水晶吊灯应声爆裂。艾登感到耳膜一阵刺痛,随后整个世界陷入诡异的寂静——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所有的声波震动都被某种力量精准地压制了。

月光从破损的穹顶洒落,照亮了墙边的二十个玻璃展柜。每个展柜里都浸泡着人体器官,标签上的日期跨越1947到1983年。最近的那个柜子里,一颗心脏仍在缓缓跳动,表面布满了银莲花状的纹路。

知道为什么选在这里吗?温特调整着琴弦,胸前的银莲花胸针折射出妖异的光芒,这座地宫的地下三百米处,埋着夜莺计划的第一批实验者。你师父当年就是在这里...找到了真相。

艾登缓缓向前,手中的拆信刀已经沾满冷汗。我师父绝不会参与这种疯狂的计划。

温特突然拉出一串刺耳的高音,周围的展柜应声开启,那让我们问问当事人如何?

淡紫色的雾气从展柜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艾登看到了七年前的师父——夏洛克·福尔摩斯站在实验室里,手中拿着注射器,面前是一个绑在椅子上的孩子。

不,这是伪造的!艾登怒吼,但那些影像越来越清晰。

1947年3月15日,温特的声音如同催眠,你师父在柏林郊外发现了我的祖父。但他没有逮捕那个纳粹科学家,而是加入了实验。知道为什么吗?

琴声突然变得柔和,雾气中浮现出新的场景:年轻的福尔摩斯抱着一个生病的男孩,男孩的皮肤上已经开始浮现银莲花纹路。

因为你,亲爱的艾登。温特轻声道,那个男孩就是你。你父母根本没有死在泰坦尼克号上,那是为你编造的故事。真相是...你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

艾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怀表从口袋滑落,表盖弹开露出里面的照片——正是那个生病男孩的影像,下方写着For y dearest Jas。

詹姆斯...艾登喃喃道,突然明白了一切。师父从不叫他真名,总是用或称呼他。原来詹姆斯才是他真正的名字,而师父一直在保护这个秘密。

温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紫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渗出。时间不多了,让我们加快节奏吧。

他猛地拉动琴弓,所有玻璃展柜同时爆裂。器官和福尔马林溶液四溅,在地面汇聚成一个复杂的符号——正是银莲花的形状。

王莲毒素不仅是武器,温特喘息着说,更是永生的钥匙。你师父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用自己的眼睛培养出了第一朵永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