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玄烨并未将茶盏递给圆姐。他先是自顾自地拿起一盏,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显然是渴了。紧接着,他又拿起托盘上另一盏,同样没有递给圆姐的意思,再次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三哥哥!”圆姐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嗔道,“是我口渴,怎的你全喝了!”
玄烨放下空杯,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猛地俯身,精准地攫获了圆姐因惊讶而微张的唇瓣!温热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攻城掠地,一股清润甘甜的茶水被渡入她的口中。
“唔……”圆姐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和渡水惊得瞪大了眼睛,本能地吞咽下去。那茶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却也让她瞬间羞红了脸。
玄烨的吻却并未停止,反而趁势加深,带着戏谑的惩罚和浓浓的占有欲,辗转吮吸,仿佛要将她肺腑里的空气都榨干。与此同时,他温热的大手更是熟稔地探入她的寝衣,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游走,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酥麻。
圆姐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几乎窒息,好不容易等他松开,已是双颊绯红,气喘吁吁。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用力一推他的胸膛,佯装生气地背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气鼓鼓的后脑勺。
玄烨看着怀中人儿这副娇嗔模样,低沉地笑了起来。他长臂一伸,不容分说地将她重新拽回怀里,紧紧箍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宠溺的无奈:“好了,莫要使小性子了。水也喝到了,三哥哥可能一亲芳泽?”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怀抱坚实而温暖。圆姐被他这无赖的温言软语哄得心头一软,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像只被顺了毛的猫,软软地靠着他。嘴里却还不甘心地嘟囔着,带着浓浓的委屈:“就会欺负我……”
“我怎舍得欺负你?”玄烨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带着安抚的意味,“疼你爱你还来不及!你呀,就是爱闹。”
……
夜,重新归于静谧。帐幔内,烛火在宫女退下时已被调暗,只余下一点昏黄的光晕,在帐幔上跳跃出温暖的光影。
圆姐依偎在玄烨怀中,鼻息间是他令人安心的气息,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
玄烨却没有立刻睡去。他微微垂眸,借着帐外微弱的光线,凝视着怀中人儿的睡颜。光晕柔和地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白日里或娇俏或沉静的眉眼此刻全然舒展,带着一种不设防的纯真,美得惊心动魄。
他抬手,指尖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珍视,轻轻抚过她微蹙的眉心,仿佛要抚平所有忧虑;顺着她挺秀的鼻梁缓缓滑下,最后停驻在那两片带着被他吻过痕迹的嫣红唇瓣上。指腹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心头一片温软。
“你我知己,一生相伴。”玄烨在心底许下承诺。
这八个字,沉甸甸的,超越了单纯的男女情爱,带着一种灵魂相契的笃定。他缓缓闭上眼,将下颌轻轻搁在她的发顶,拥着这世间最熨帖的暖玉,也沉沉坠入了安眠。
这一夜,乾清宫的后殿暖阁里,暖意融融,再无烦忧。两人在彼此的气息与怀抱中,沉溺于这宁静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