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和绯云都屏住了呼吸,凑近了去看。
就在那唇齿开启的瞬间——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圆姐的全身!她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桑宁和绯云更是如遭雷击,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和恐惧!
那原本应该有着柔软舌头的口腔里……
竟是一片血肉模糊后愈合,光秃秃的空洞!
琥珀的口中,空空如也!
她的舌头……被人齐根割掉了!
桑宁的哭声瞬间从呜咽变成了凄厉的悲鸣,那是一种看到至亲之人遭受无法想象酷刑后的本能反应。她猛地扑上前,想要抱住琥珀,却又在触碰到那颤抖不已的瘦弱身体时,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恸哭:“啊——!琥珀!你的……你的……”
绯云更是惊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跌坐在地上,面无人色,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惊恐至极地盯着那被迫张开、空无一物的口腔,如见世间最可怖景象。
圆姐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脑中一片空白。她捏着琥珀下巴的手指僵硬了,那触目惊心的空洞像一张深渊巨口,吞噬了她所有的言语和思考能力。她张着嘴,喉咙里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震惊、愤怒、悲伤、冰冷的恐惧……无数种情绪在她胸中翻江倒海。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桑宁凄惨的哭声在殿内回荡。
良久,圆姐才像是找回了些许力气。她极其缓慢地、无比僵硬地松开了捏着琥珀下巴的手。那只手,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转而轻轻落在了琥珀瘦骨嶙峋的肩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强装的平静,却蕴含着最深沉的安抚:
“不怕了……琥珀,不怕了……”她重复着,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回来了……就好了。这里……安全了。”她试图用掌心传递一点温度给那冰凉颤抖的身体。
这句话,像是一道闸门被打开,琥珀压抑的无声悲恸终于爆发。她不再是刚才那种绝望的呜咽,而是像濒死的小兽终于找到了庇护,猛地扑进圆姐的怀里,用尽全身力气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嘶哑、破碎、不成调,每一声都带着血泪,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积压的所有恐惧、痛苦和屈辱都哭喊出来。她的身体在圆姐怀里剧烈地抽搐着,泪水瞬间浸湿了圆姐胸前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