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春桃端着铜盆走进房内,一进屋她就径直走到桌前,“哐当” 一声,把铜盆往桌上一放。春桃并未开口说话,只是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隐晦的暗示,静静地看向圆姐。
圆姐与春桃目光交汇的瞬间,似乎读懂了其中的深意,她轻轻起身,抬脚不紧不慢地朝着桌前走去。
圆姐凑近铜盆一看,盆里的水倒是清澈见底,只是在那铜盆底,似是有些什么金色粉末,在微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
圆姐与桑宁稍作商议,旋即一同来到唐嬷嬷跟前,称偶染风寒。圆姐微微皱眉,面露恰到好处的病态苍白,轻声道:‘唐嬷嬷,晨起便觉身子沉重、头疼脑热,恐是染了风寒。’桑宁在旁微微颔首,亦装出虚弱之态。
唐嬷嬷听闻,脸上闪过一丝关切,她心里清楚,在自己监管之下的秀女若出了事,这责任可不小,上头一旦怪罪下来,自己着实不好交差。她扭头朝身旁小太监挥挥手,“你,赶紧跑去太医院把太医请来,动作麻利点,耽搁了格格们身子拿你是问!”
小太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得一哆嗦,赶忙应了声 “是”,便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太医院的方向飞奔而去。
不多时,刘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赶来,额上微微沁出细密汗珠。一踏入屋内,他不及休息,便立刻来到圆姐和桑宁跟前,整了整衣冠,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旋即伸出那双常年行医而沉稳有力的手,娴熟地为二人仔细把起脉来。
他微闭双眼,随着脉象的感知,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按常理,这脉象应是康健有力,并无大碍,可抬眼观瞧,这二位格格面色却透着明显的憔悴与苍白,与脉象所传达的信息大相径庭。
为了进一步确诊,刘太医不敢懈怠,只得耐心询问起诸如发热程度、咳嗽频率、是否乏力等一系列症状。圆姐和桑宁依言作答,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听着两人的回答,刘太医心中逐渐明朗,思索一番后,断定应只是普通的小风寒而已,并不严重。
询问完毕,太医微微颔首,心中已然有了判断。他移步到桌前,提起毛笔,在药方笺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副治疗风寒的方子。那字迹刚劲有力,笔锋游走间尽显娴熟。
开完方子后,太医深知唐嬷嬷还在前院焦急等待,不敢多留片刻,匆匆收拾好药箱,急忙前往前院,向唐嬷嬷回复二人的病情。
与此同时,庭院中阳光正好,唐嬷嬷正领着一众秀女,在庭院中练习站规矩。秀女们个个身姿婀娜,却又神色拘谨,在唐嬷嬷的严格注视下,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太医背着药箱,稳步行至跟前。他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唐嬷嬷,两位格格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我已经开过药了,只需安心调养两日,便可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