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轻车熟路地来到叶赫那拉婉仪的住处,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内寂静无声。她快步走到叶赫那拉婉仪平日放置贵重物品的柜子前,按照佟佳舒舒所描述的位置,顺利找到了那个精美的匣子。
打开匣子,那块玉佩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温润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梅香不敢耽搁,迅速拿起玉佩,关上匣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周围,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匆匆赶往钮钴禄桑宁的住处。
此时的御花园中,赏花宴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皇后端坐主位,仪态万方。宫女们穿梭其间奉上茶点,花香与茶香在空气中交织。
在这一片热闹之中,马佳庶妃轻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得意与炫耀之色。她微微侧头,目光看似无意地落在皇后身上,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听闻承祜阿哥近来身子欠佳,您必定忧心吧。妾身这一胎瞧着多半是个阿哥,若能给承祜添个弟弟,也是幸事。” 她的声音轻柔,却好似故意要让周围的人都能听见,话里话外,那股子得意劲儿不言而喻。
那拉庶妃听闻,不禁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尖刻地回应道:“马佳庶妃,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想你那承瑞,养到两岁多,不还是没保住吗?如今这一胎能不能养大还得两说。”
皇后并未理会她二人的唇枪舌剑,只是笑着接过身旁侍女手中的茶盏。
马佳庶妃翻了个白眼,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你那承庆,都已经一岁了,连皇阿玛都还不会叫。整日里皱着个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知你这一岁的小儿究竟有什么可烦忧的。哼,这宫里的孩子啊,本就脆弱得很,变数实在是太大了。”说罢,她似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皇后,那眼神中暗藏的意味,不言而喻。
储秀宫格格(博尔济吉特氏)见此情形,赶忙也跟着添油加醋。她微微皱眉,一脸担忧地说道:“是啊,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宫里的孩子们好像总是被病痛缠身。莫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她一边说着,眼神闪烁不定,不着痕迹地朝着皇后的方向看去,话里藏话。
一旁的兆佳庶妃也趁机附和,阴阳怪气地说道:“张庶妃家的大格格,病症一直反反复复,总不见好。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外人会嚼舌根,说皇后娘娘您德行有亏,才使得孩子们屡屡生病呢。”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附近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够了!”皇后冷冷扫视众人,“宫里的孩子生病本是常事,怎就成了本宫的过错?”
“马佳庶妃,你既心系腹中胎儿,就该谨言慎行,多积福报,而不是在此炫耀攀比。那拉庶妃,承庆阿哥尚年幼,说话早晚因人而异,你身为额娘,不思如何悉心教导,却在此搬弄是非,挑拨事端。还有你们,储秀宫格格、兆佳庶妃,本宫自执掌后宫以来,事事公正严明,对你们一视同仁,从未有过丝毫偏袒。若再有人含沙射影,定不轻饶!”
马佳庶妃等人被皇后这一顿严厉斥责,吓得脸色煞白,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然而,在她们低垂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怨愤与不甘,显然,心中对皇后的不满并未就此消散,只是迫于皇后的威严,暂时不敢再表露出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争吵,如同一场暴风雨,瞬间打破了赏花宴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使得整个园子蒙上了一层压抑而又沉重的阴影。
而此时,梅香已按照佟佳舒舒的指示,将婉仪珍视的玉佩悄悄藏进了桑宁住处的衣柜夹层。完成任务的梅香匆匆返回御花园,在佟佳舒舒耳边低语:“格格,事办妥了。”
佟佳舒舒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她精心策划的棋局已经布下,只待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