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语回来时，带着一身微凉的夜气，脸色比离开时沉郁几分，似乎在那场集会上遇到了什么不快。他推开门，刚想习惯性地嘲讽一句“小鬼我回来了”，却一眼瞥见甘月蹲在角落，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还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凌不语的脚步顿住，眉头微蹙，视线迅速在屋内扫过，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有人来过？”
甘月想起凌家主的嘱托，连忙摇头，声音还带着点鼻音：“没、没有。”
“没有？”凌不语显然不信，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审视，“那你这是怎么了？”他忽然弯下腰，凑近甘月，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微弱凉气，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难不成……是想本少爷了？”
甘月被他突然的靠近和话语弄得一愣，随即脸颊有些发烫，下意识地反驳：“你你你……你自恋！”
凌不语直起身，饶有兴致地重复：“自恋？是何意？”
“就是……就是自己爱自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好！”甘月没好气地解释。
凌不语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哦，原来如此。那确实，我挺自恋的。”
甘月：“……” 这人脸皮厚度恐怕能挡天雷！
看着甘月被噎得说不出话，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凌不语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莫名好了些许。他不再追问刚才是否有人来过，只是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早已凉透的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杯壁。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甘月偷偷打量着少年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挺直的背影，想起他父亲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看似恶劣，以捉弄她为乐的少年，内心深处，或许也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和孤独吧。
【月月，目标情绪值似乎有轻微波动，好感度涨了】
甘月一愣，这也能涨好感？这位反派的脑回路果然清奇。她看着凌不语的背影，想到他刚才的话，他看似喜欢捉弄她，但是还是关心她这个唯一的“伙伴” 的。
……
过了两天，凌不语兴冲冲地回到他的小院。甘月正无聊地飘在半空中数叶子，看到他这难得外露的兴奋劲儿，好奇地凑了过去。
只见凌不语从储物袋里珍重地取出一件流光溢彩，材质特殊的衣袍，样式古朴，隐约有符文流动。他眉毛一挑，带着几分得意冲着甘月道：“喏，穿上试试。”
甘月顿时瞪圆了眼睛，魂体都晃了晃。
【2333，他是不是被凌不凡那群人气傻了？我，钮祜禄·水鬼·月，一个鬼魂，他让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