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交给我!”月用力点头,此刻她心中充满了勇气。
山洞里只剩下月和昏迷的朔。月跪坐在朔身边,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查看他的伤势。箭还插在肩膀上,周围的皮肉已经变得青黑,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朔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额头滚烫。
月的心疼得厉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兔族长老教过的草药知识。她先小心翼翼地用随身携带的小石刀割开朔伤口周围的衣物,然后深吸一口气,握住箭杆。
“朔,你忍一下……”她知道必须先把箭取出来。咬紧牙关,月手上用力,猛地将带倒钩的箭矢拔了出来!
“呃!”朔即使在无意识中也痛得浑身一颤,更多的黑血涌出。
月立刻用清水(她随身水囊里的)仔细清洗伤口,然后拿出自己准备的草药膏,仔细地敷在伤口上。这种药膏有轻微的解毒和镇痛作用。接着,她又撕下自己内衬最干净的布料,笨拙但认真地替朔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月已经满头大汗。她不敢停歇,又用浸湿的布条不断擦拭朔滚烫的额头和脖颈,帮他物理降温。
后半夜,朔开始发冷,浑身颤抖。“冷……”他无意识地呓语。
月毫不犹豫地躺下来,紧紧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冰冷的身躯。朔本能地向着热源靠近,将头埋在她纤细的颈窝处。月的脸瞬间红了,心跳如鼓,但她没有推开他,反而更紧地抱住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受伤的幼兽一样,低声哼唱着兔族古老的、带有安神效果的小调。
在月的悉心照料和温暖的怀抱中,朔颤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绵长,似乎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
月低头,借着微光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脸庞。平时看起来那么冷硬强悍的一个人,此刻却显得有些脆弱。她想起他毫不犹豫扑过来为自己挡箭的样子,想起他即使受伤也强撑着保护大家的样子,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有感激,有心痛,还有一种悄然滋生的、让她脸颊发烫的依恋。
“朔,你一定要好起来……”她轻声呢喃,不知不觉也抱着他沉沉睡去。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藤蔓照进山洞时,朔缓缓睁开了眼睛。肩部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但他随即感觉到一个温暖、柔软的身体正紧紧依偎着自己。他低头,看到月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兔子一样蜷缩在他怀里,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小脸上满是疲惫,但双手却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朔的心,仿佛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他从未与任何人如此亲近过。看着月为了照顾他而憔悴的样子,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一种陌生的暖流涌上心头。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也许,这个意外闯入他生命的兔族少女,早已不仅仅是一个需要他保护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