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月不想用这些肮脏的往事,去玷污他刚刚开始的、本该光明顺遂的新生活。原主的那些伤痛,影响着甘月的情绪跟生活。让她无法平复心绪。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司徒风咋咋呼呼地跑来祈家找甘月玩,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月月,你猜我昨天跟我爸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听到什么稀奇事了吗?”
甘月正在插花,心不在焉地问:“什么呀?”
“就你们以前待的那个穷乡僻壤,上新闻了!”司徒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兴奋,“说是警方破获了一个跨县的拐卖妇女团伙,牵涉到好几起陈年旧案!重点是啊,你们那边的一个很出名的老光棍,就是以前……呃……”他意识到说漏嘴,赶紧刹住,小心地看了甘月一眼。司徒风也多少知道一点,毕竟是祈礼最好的朋友。
甘月插花的手一顿,心脏猛地一跳,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怎么了?”
司徒风见她没有太大反应,才继续说下去:“听说被抓了!证据确凿,判得不轻!连带他那几个帮凶,还有以前经手过的一些案子,都被翻出来了!好像还顺藤摸瓜,救出了好几个被卖到山里的女孩子,都联系家人送回去了。”他挠挠头,有些不解地嘀咕,“真是奇了怪了,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突然就被上面重点关照了?而且效率这么高,像是有人专门递了刀子似的。我昨天还跟你哥提了一嘴,他也就‘嗯’了一声,没多说啥。”
司徒风后面的话,甘月已经听不太清了。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暖流从心脏涌向四肢百骸,握着花枝的手指微微颤抖。
是祈礼。
一定是他。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他刚刚回归,势力未稳,却默不作声地,为她清理了那些盘踞在心底最深处的毒刺。他没有问她,没有在她面前提起半分,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邀功的神色,只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用他的方式,为她讨回了公道,抹平了那些狰狞的伤痕。
他不想让她再回忆起那些不堪,不想让她沾染这些阴暗面,所以选择独自行动,悄无声息地,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送进了该去的地方。
甘月低下头,掩饰住瞬间泛红的眼眶和鼻尖的酸意。她想起祈礼总是那样,沉默寡言,却把所有的温柔和守护都化作了实际行动。他记得她每一个细微的情绪,洞察她每一分隐藏的恐惧,然后,在她需要的时候,已经为她撑起了一片再无风雨的天空。
“月月,你没事吧?”司徒风见她低头不语,担心地问。
“没、没事。”甘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努力绽开一个笑容,比刚刚插好的花儿还要明媚,“就是觉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好。”压在心里属于原主的痛苦愤恨也慢慢消散。心里无比轻松。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祈礼正和祈父一边散步一边交谈的挺拔背影。夕阳的金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甘月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安全感。这个男人,用他最深沉的方式,告诉她:别怕,过往的阴霾,我来驱散;未来的路,我陪你走。
这份无声的守护,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她心动和安心。她悄悄在心里说:祈礼,谢谢你。能遇见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