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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兖州终平血染袍(2 / 2)

但这股血气之勇,很快就被冰冷彻骨的现实逻辑无情击碎。

拼?拿什么拼? 他仿佛听到一个冷酷的声音在脑海中质问自己。

军队? 他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过身后那些席地而坐、面带倦容、眼神闪烁的士兵。这是一支疲惫之师,士气低落,归心似箭,甚至还有无家可归的彷徨,面对以逸待劳、士气正旺的简雪军和倒戈的兖州军,胜算几何?即便惨胜,接下来如何应对简宇必然到来的雷霆之怒?

道义? 想到这里,曹操嘴角泛起一丝极度苦涩扭曲的弧度。道义? 他屠戮徐州,泗水为之不流,这笔血债,天下皆知。简宇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以朝廷名义,以“讨伐暴虐、安抚兖州”为旗号来攻打自己,名正言顺!自己甚至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这才是最讽刺、最令人绝望的地方——对方不仅在实力上碾压你,在道义高地上也牢牢占据着优势!你连喊冤、博取同情的资格都没有!这种全方位的、令人窒息的碾压,让任何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

实力? 这是最根本的差距。简宇,这个名字如今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司隶、豫州、凉州东部、荆州北部……

广袤的疆域,庞大的人口,丰富的资源,还有“奉天子”这面金字招牌。自己呢?即将失去最后的立足之地,带着这支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与简宇全面开战?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退路? 如果硬拼是死路,那么退路在哪里?向南?是刘表的地盘,且靠近简宇的豫州、荆州势力。向西?是简宇的核心区域。向东是徐州,更不可能回去。唯一可能的方向,只有北边——青州。青州目前情况复杂,袁谭(袁绍长子)势力虽在,但并非铁板一块,或许有周旋的余地。虽然寄人篱下滋味难受,但总好过全军覆没。

荀彧、程昱、夏侯惇…… 想到这三个还在为他死守孤城的股肱之臣,曹操的心就像被刀绞一样。放弃他们?这比放弃兖州更让他痛苦万分!

荀文若,王佐之才,从最初就追随他,为他规划蓝图,稳定后方;程仲德,智计深远,屡出奇谋;夏侯元让,宗族大将,忠心不二,更是从镇压黄巾时就跟在自己身边……他们还在相信他能回去解救他们!

而现在,他却要下令让他们“寻机突围”?这等于将他们置于九死一生的险地!巨大的愧疚感和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一个充满疲惫和绝望的声音,最终压过了他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除了断尾求生,保存这点最后的实力,以期……那渺茫的将来,还能做什么?”

英雄最大的悲哀,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明明有一身抱负和勇力,却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承认自己的失败和无力。

良久,曹操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已没有了之前的暴怒或激动,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但这种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痛苦和决绝。他的目光扫过众将,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吾意已决。”他顿了顿,仿佛需要积蓄力量来说出接下来的话,“兖州……不可复也。强行为之,徒耗兵力,玉石俱焚,非智者所为。”

他看向曹仁:“子孝。”

“末将在。”曹仁深吸一口气,踏前一步,他已从曹操的眼神中明白了最终的决定。

“传令全军,改变行军方向。不再往鄄城而去,转而向北,目标——青州边境。派出哨探,前出百里,仔细探查青州袁谭部动向及沿途情况。”

“……诺。”曹仁的声音低沉,带着沉重,但他坚决地执行命令。

曹操又看向夏侯渊:“妙才。”

夏侯渊嘴唇动了动,最终重重抱拳:“末将听令!”

“由你精选五千轻骑,一人双马,携带十日干粮,脱离主力,即刻出发。”曹操的目光锐利起来,“你的任务,不是与简雪军交战,而是以最快速度,穿插至鄄城、范县、东阿方向,接应文若、仲德、元让他们突围!记住,是接应,不是强攻!若事不可为……以保全自身和接应队伍为要!”

他将“接应”和“保全”咬得很重,这意味着,如果救援代价过大,甚至可能需要……放弃。这个潜台词,让夏侯渊眼眶瞬间红了,但他知道这是最理智的指令。

“末将……遵命!必竭尽全力,接应荀令君、程公和元让兄出来!”夏侯渊的声音带着哽咽。

最后,曹操的目光落在郭嘉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奉孝。”

“嘉在。”

“由你亲自草拟三封密信,分别致文若、仲德、元让。信中……不必讳言,直言我军困境与战略抉择。告诉他们,兖州事已不可为,令他们……相机行事,尽可能保存力量,向青州方向突围,我与妙才会在路上接应他们。” 曹操的声音在这里出现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告诉他们……是曹孟德……对不起他们!若有来日……必不相负!”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血泪的承诺。

郭嘉深深一揖:“嘉明白。必以最稳妥方式,将信送至三位手中。”

命令一条条下达,清晰而冰冷。整个决策过程,曹操表现出了一种可怕的冷静和决断力,但每一个字背后,都浸透着他内心的煎熬和绝望。他亲手放弃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基业,将自己最倚重的臣属置于险境,带领着残兵败将走向一个未知的、寄人篱下的未来。

当众将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起来时,曹操独自一人,再次走向河边。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丝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河水呜咽,凉意刺骨。曹操望着水中自己模糊而憔悴的倒影,再也抑制不住,两行热泪无声地滑落。

他想起初入兖州时的雄心万丈,想起与荀彧、程昱等人纵论天下的豪情,想起将士们曾经的奋勇拼杀……而如今,一切皆成泡影。败了,一败涂地,败得如此彻底,如此没有悬念。

“简宇……简雪……”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却又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绝对实力的无力感。“今日之辱,他日……他日若曹某不死……必当……”

后面的狠话,他却有些说不下去了。未来的路在哪里?青州岂是久留之地?袁绍会如何对待他这条“丧家之犬”?天下虽大,何处可容身?

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绝望,如同这渐渐浓重的夜色,将他紧紧包裹。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正在风化的石像,英雄末路,其景堪悲。整个曹军的命运,随着这一决定,驶向了一条充满荆棘和未知的黑暗航道。

夜色深沉,鄄城太守府内,烛火摇曳。荀彧并未安寝,依旧身着整齐的官服,伏案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书。城被围已有多日,虽凭其威望与智谋,勉强维系着城内秩序,组织军民数次击退简雪军的试探性进攻,但粮草日渐短缺,人心浮动,形势岌岌可危。

他清癯的面容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保持着冷静与睿智,只是偶尔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时,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在等,等一个渺茫的希望,等来自主公曹操的回援消息。

突然,书房门被轻轻叩响,心腹家将荀平带着一身夜露和紧张的气息闪身而入,低声道:“令君,城外有异动!似乎是小股骑兵突破封锁,射来了……这个。”他双手呈上一支被小心取下、箭杆上带有特殊暗记的弩箭,箭簇下绑着一小卷浸过蜡的密信。

荀彧瞳孔微缩,立刻起身接过。他认得这暗记,是曹军最紧急、最机密通讯时所用。他迅速挥退荀平,紧闭门窗,就着烛火,小心翼翼地剥开蜡封,展开那薄如蝉翼的绢帛。信是郭嘉的笔迹,言辞简练,却字字如锤,砸在荀彧的心上:

“文若兄台鉴:兖州大势已去,非战之罪,实乃简宇势大,根基尽失。主公不得已,决意暂避锋芒,北趋青州,以存实力。兄等坚守孤城,忠勇可昭日月,然困守无益,徒耗精锐。主公令:兄等见信后,即刻筹划,伺机突围,向青州方向转移。妙才将军已率精骑前来接应,望兄等速断速决,以保全为上。此诚不得已之下策,盼兄体谅主公苦心,来日方长,以期再会。嘉,拜上。”

信很短,但信息量巨大。荀彧拿着信纸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他那总是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震惊、难以置信,随即是深切的痛苦和一丝……了然。

“大势已去……北趋青州……”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尽管早有最坏的预感,但当这最坏的结果以如此直接的方式呈现在眼前时,那种冲击力依旧难以承受。他为之呕心沥血、苦心经营的兖州基业,就这么放弃了?主公竟然被逼到了要远走青州、寄人篱下的地步?那简宇之势,竟已恐怖如斯?

他缓缓坐回椅中,闭上双眼,胸膛剧烈起伏。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初投曹操时的意气风发,共同规划霸业的日夜,兖州从混乱到初定的艰辛……这一切,都要烟消云散了吗?巨大的失落感和对未来的茫然瞬间淹没了他。

但他毕竟是荀文若,王佐之才,理智很快压倒了情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这封信。郭嘉说得对,困守孤城,只有死路一条。

简雪围而不攻,或许就是在等他们弹尽粮绝,或者等简宇大军到来。届时,玉石俱焚。主公选择北走青州,虽是无奈,却是目前唯一能保存核心力量、以期将来的办法。突围,虽然凶险,但总有一线生机;留下,十死无生。

“唉……”一声长叹,包含了无尽的辛酸与无奈。荀彧睁开眼,眼神已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只是深处那抹悲凉挥之不去。

他深知,自己必须立刻行动。他唤来荀平,低声吩咐:“速去请几位将军和主要属官来府中议事,要隐秘。另外,派人秘密联络程昱大人和夏侯惇将军处,看看他们是否也收到了消息。”

他知道,这个消息必须严格保密,否则军心瞬间崩溃,突围将成泡影。

东阿。

程昱此刻正在城头巡视。夜色中,他高大的身影如同磐石,给守城士卒带来安定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城内存粮已不足十日,箭矢也消耗巨大。他面容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城外简雪军营的点点火光,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和应对之策。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城破,如何与敌偕亡。

当程昱的心腹将同样方式的密信呈上时,程昱的反应与荀彧不同。他看完信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寒光一闪而逝。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信纸就着城墙上的火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知道了。”他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喜怒。他转身,继续巡视城墙,步伐依旧沉稳,但熟悉他的人会发现,他按在城墙垛口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主公败了。 这个认知像一块冰,砸进他的心里。但他程仲德从来不是感情用事之人。他迅速分析了形势:兖州已失,死守东阿毫无意义,只能是殉葬。突围,虽然九死一生,但符合主公“保存实力”的战略。而且,信中提到夏侯渊来接应,这说明主公并未完全放弃他们。

走!必须走! 他立刻做出了判断。他开始在心中快速规划突围路线、时间、人选。哪些人可以带走,哪些物资必须销毁,如何迷惑敌军……

一个个冷酷而实际的方案在他脑中成型。对他而言,情感上的冲击远不如战略上的抉择来得重要,既然决定了突围,那么一切都要为这个目标服务。

范县。

夏侯惇双目圆睁,正对着地图凝神思索。他性情刚烈,对曹操忠心不二,即便身处重围,也从未想过放弃或投降。“哼!简雪这丫头,围而不打,想困死我们?待主公大军回返,定要叫她好看!”他低声自语,双手撑在案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显示出内心的焦灼与不屈。

当密信送到他手上时,夏侯惇的反应最为直接和激烈。他几乎是抢过信,迫不及待地看完。下一刻,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厚实的木案发出沉闷的响声!

“岂有此理!!”他低吼道,双目因震惊和愤怒而布满血丝,“主公怎么会……怎么会弃守兖州?!我等尚能一战!范县固若金汤!”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比让他面对千军万马还要难受。在他看来,撤退等同于承认失败,是勇士的耻辱。

送信的心腹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将军,此乃郭奉孝先生亲笔,暗记无误!夏侯渊将军确实已率轻骑前来接应了!主公……主公亦是万般无奈,为存续实力啊!”

“万般无奈……存续实力……”夏侯惇重复着这几个字,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厅内焦躁地踱步,甲叶随之铿锵作响。他想起曹操对他的信任和倚重,想起共同经历的无数次恶战,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

但最终,对曹操命令的绝对服从,以及内心深处对当前绝境的隐约认知,压过了此刻的冲动。他猛地停下脚步,虎目之中竟有点点泪光闪烁,被他强行逼了回去。

“主公……元让……遵命便是!”他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话,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他知道,荀彧和程昱那边肯定也收到了消息,突围必须协同行动。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带领这些誓死追随他的将士们,杀出一条生路。

接下来的几天,是三城最为紧张和隐秘的时刻。荀彧、程昱、夏侯惇三人通过极其隐秘的方式取得了联系,商定了大致的同时突围时间和汇合方向。他们必须小心翼翼,既要准备突围,又不能走漏消息引起城内恐慌和敌军警觉。

荀彧在鄄城,以“调整防务”、“夜间演练”为名,秘密集结最精锐、最可靠的部队,销毁带不走的机密文件和部分辎重,分发仅存的口粮,做了最后的动员,但并未明言是放弃城池,只说是执行特殊任务。

程昱在东阿,手段更为酷烈,他直接以“通敌”为名,处决了几个可能不稳的军官,雷厉风行地控制了局面,挑选死士,规划了最险峻但可能出其不意的突围路线。

夏侯惇在范县,则发挥其勇猛,准备亲自为先锋,选择敌军包围相对薄弱处,打算硬闯出去。

约定的夜晚,月黑风高。三座孤城几乎同时爆发了激烈的战斗。但不是守城战,而是突围战。夏侯渊率领的五千精骑如约在外围发起佯攻,牵制了简雪军的部分注意力。

荀彧在部分忠勇士卒的护卫下,从鄄城西门悄然潜出,遭遇小股敌军,发生激战,幸得夏侯渊部及时接应,杀出一条血路,但损失不小。

程昱从东阿城东险要处缒城而下,试图悄无声息地穿越山林,但仍被巡逻队发现,一场惨烈的遭遇战,程昱身先士卒,率部且战且走,与接应部队汇合时,身边已不足百人。

夏侯惇从范县北门正面突击,他怒吼一声,如惊雷炸响,挥舞长刀一马当先,双目赤红,气势如虹,其悍勇竟一时压制了敌军前锋,生生撕开一道缺口。虽身陷重围,甲胄上添了数道创痕,仍死战不退,最终与夏侯渊部里应外合,虽伤亡惨重,但主力得以突围。

三路人马,历经血战,终于在预定地点汇合。荀彧官袍破损,程昱甲胄染血,夏侯惇更是战袍撕裂,浑身浴血,但三人终究是冲出了绝境。回首望去,经营多年的城池已陷入敌手,身边将士十不存二三,人人面带悲戚和仓皇。

“文若……”

“元让……”

“仲德……”

三人相见,百感交集,却也无暇多言。在夏侯渊的催促下,这支残存的队伍,带着无尽的悲怆和失败的耻辱,向着北方,向着未知的青州,仓皇而去。

当鄄城、东阿、范县三地守军夜间异动、继而爆发突围战斗的消息传到简雪军中军帐时,简雪正在灯下翻阅兖州各地送来的归附文书。

她闻报后,并未显得惊讶,只是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笔。她站起身,走到帐外,望向三城方向那隐约的火光和喊杀声。夜色中,她身姿挺拔,一身合体的软甲衬得她英气勃勃,美丽的面容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冷静。

“将军,是否派兵追击?夏侯惇、荀彧、程昱皆是曹操股肱,若能将他们留下……”一员副将上前请命。

简雪微微抬手制止,目光依旧望着远方,声音平静无波:“穷寇莫追,况且……这或许正是曹操想要的结果。”

她转过身,看着帐下诸将:“我军兵不血刃,全取兖州余境,已是最大胜利。荀彧、程昱等人突围,虽有些遗憾,但强追之下,彼等必作困兽之斗,我军难免伤亡。曹操既已北窜,其心已丧,数年内难成气候。当务之急,是迅速接管三城,安抚百姓,整顿防务,将兖州彻底消化,变为我兄长的稳固基业,而非贪功冒进。”

她顿了顿,下令道:“传令各军,加强戒备,防止曹操疑兵之计。待天明,立刻进城,接管城防,张贴安民告示,对原曹军降卒妥善安置。严密封锁通往青州方向的道路,但不必远追。”

“诺!”众将凛然遵命。

处理完军务,简雪回到帐中,沉思片刻,铺开信纸,亲自给兄长简宇写信。她简要汇报了兖州全境已定,以及曹操部众突围北逃、荀彧等人遁走的情况,并阐述了自己不追击、以稳定为主的理由。写完后,她唤来一直如同影子般随侍的史阿。

“史将军,劳烦你将此信速送兄长处。兖州虽定,然百废待兴,仍需兄长定夺大略。”

史阿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接过信件,微微颔首:“小姐放心。兖州之事,丞相已知大概,小姐处置得当,丞相必感欣慰。” 说完,他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简雪走到帐外,此时天色已微明。三城烽火已熄,一场巨大的变局,似乎就这样悄然落下了帷幕。

她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清楚,夺取兖州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如何治理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并应对北方袁绍乃至逃亡的曹操等潜在威胁,才刚刚开始。但此刻,她站在兖州的土地上,代表着她的兄长,心中充满了信心与期待。正是:

暗施妙策兖州定,安民方知征伐难。且看新旗拂晓处,青衿陇亩话丰年。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