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在场诸侯,最终定格在袁绍身上。帐内火把映得他铠甲流光,不怒自威。
袁绍再三推辞。众皆曰:“非本初不可,”袁绍方应允。
三层黄土祭坛高耸入云,五方旗帜环列。坛顶白旄黄钺在冬日下寒光凛冽,兵符将印陈列玉案,香烛青烟直上九霄。
袁绍佩剑登坛时,北风骤起,卷起万千旌旗猎猎作响。
他三拜起身,执盟书朗声诵读。每个字都似金玉掷地,在旷野间激起回响: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惧社稷沦丧,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最后八字出口时,天际突然惊雷炸响!
凛冬雷震引得万马齐嘶,诸侯俱皆变色。祭坛香烛竟无风自燃,烈焰腾空三丈。
简宇率先割破掌心,鲜血滴入盟誓酒鼎。
血珠在酒中绽开时,他抬眼望向西方雒阳方向,眸中杀意如实质刺破长空。
歃血已罢,下坛。众扶袁绍升帐而坐,两行依爵位、年齿分列坐定。曹操行酒数巡,言曰:“今日既立盟主,各听调遣,同扶国家,勿以强弱计较。”袁绍曰:“绍虽不才,既承公等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常刑,军有纪律,各宜遵守,勿得违犯。”
众皆曰:“惟命是听。”袁绍曰:“吾弟袁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简骠骑神勇无双,助我总督兵马,照应各部。”随后,袁绍下令,大开宴席,为盟军成立庆贺。
酒过三巡,曹操作势不慎摔碎玉杯。清脆裂声中,他忽然指向军事舆图:“汜水关乃雒阳东门户,须得虎将急攻!”
长沙太守孙坚应声而起,狮盔兽带铿然作响:“坚愿领本部儿郎,三日必破雄关!”
古锭刀柄宝石在帐火映照下流光溢彩,他额角刀疤随着话语微微抽动。
袁术突然冷笑:“文台江东子弟善水战,攻坚城恐……”
简宇轻叩案几,帐内霎时寂静:“文台勇烈天下皆知,然粮草乃全军命脉……”
他转向袁绍拱手:“公路总督粮草需坐镇后方。先锋之任,文台可当。”
余光瞥见袁术面露得色,简宇眼底掠过讥讽——此人冢中枯骨之名自己早已熟知。
孙坚出帐时落日正沉,他忽然拽下腰间玉佩掷于简宇案前:“若坚战死,请骠骑将军将此物交予长子孙策!”
血玉在烛下泛着幽光,刻着的“破虏”二字如血书写。
简宇郑重道:“文台放心!”
是夜,江东子弟兵顶着风雪奔向汜水关。
马蹄裹布踏雪无声,古锭刀锋在月下泛起冷冽清辉。
酸枣联军大营内,营帐林立,绵延数里。此时,各营帐内灯火摇曳,士兵们或在休息,或在低声议论着局势。中军大帐内,气氛却格外凝重,帐壁上挂着各路诸侯的旗帜,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有些黯淡。外面寒风呼啸,吹得帐帘猎猎作响,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在孙坚率军走后,简宇又站了出来,他的眼神坚定,看着袁绍,缓缓说道:“盟主,我观孙将军虽勇,然西凉军不可轻视。我愿率军随孙将军同去,以为照应。”袁绍坐在主位上,思索片刻微微点头,应允了简宇的请求:“好,乾云务必小心。”
简宇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他站在营帐中央,眉头紧锁,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他知道西凉军的厉害,尤其是董卓手下的将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确保孙坚的安全,也能为联军争取更多的机会。
他唤来刘晔,说道:“子扬,你暂领主力兵马,先率马步军三千人,其余将领数人,率兵马共万余,与我同往汜水关去。我们要尽快赶到,以防不测。”刘晔闻言,抱拳领命,说道:“还请主公放心,我定当不负所托。”
随后,简宇又详叫来了廖化、许褚几员将领,并详细地交代了行军的路线和注意事项,他知道,每一条信息都可能关系到这场战斗的胜负。交代完毕后,他亲自率领着这三千人马,率先出发,向着汜水关疾驰而去。
雒阳丞相府内,一片奢华景象。董卓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周围环绕着美酒佳肴,舞姬们在旁边翩翩起舞。然而,董卓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愉悦之色,他正皱着眉头,听着李儒的汇报。
外面的街道上,行人稀少,气氛压抑。时不时有士兵巡逻而过,他们的脸上带着警惕的神情。远处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一场灾难即将来临。
守关将士差流星马,往洛阳丞相府告急。流星马一路疾驰,扬起阵阵尘土。当流星马到达丞相府时,李儒接得告急文书,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径来禀报董卓。
李儒匆匆走进大厅,单膝跪地,说道:“相国!大事不好!关外诸侯已至汜水关外,孙坚为先锋,正率军攻城,情况十分危急!”董卓听后,大惊失色,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什么?!关外诸侯竟然这么快就到了汜水关!”董卓愤怒地吼道。他一直以来都自视甚高,认为自己的势力无人能敌,没想到关外诸侯竟然敢主动出击。
李儒连忙说道:“相国,如今形势危急,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策,迎击关外诸侯。”董卓听了,眼睛一亮,说道:“好!”
丞相府内,气氛依然紧张。董卓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思考着应对之策。李儒站在一旁,等待着董卓的命令。外面的街道上,士兵们正在紧急集合,准备出征。
董卓大惊之后,急聚众将商议。众将们纷纷来到大厅,他们穿着铠甲,表情严肃。吕布挺身出曰:“父亲勿虑。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愿提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都门。”董卓大喜曰:“吾有奉先,高枕无忧矣。”
然而,言未绝,吕布背后一人高声出曰:“杀鸡焉用牛刀?不劳温侯亲往。吾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耳!”董卓视之,其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关西人也,姓华名雄。华雄大步走到大厅中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狂妄。
董卓闻言大喜,加为骁骑校尉,拨马步军五万,同李肃、胡轸、赵岑星夜赴关迎敌。华雄接过虎符,抱拳说道:“相国放心,我定当不辱使命,将关外诸侯的首级带回!”董卓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华雄,你是我董卓的得力战将,我相信你一定能凯旋而归。”
营帐内烛火摇曳,将鲍信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帐外风雪呼啸,偶尔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更添几分肃杀。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眼神却死死盯着沙盘上标注的“汜水关”三字。
“孙坚若真斩了华雄首级,这头功岂不落入他手?”鲍信冷笑一声。他忽然眯起眼睛——若让鲍忠抢先一步搦战,即便不胜,也能搅乱孙坚的部署。
他猛地拍案而起,对亲卫低喝:“去!唤鲍忠来见我!”
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鲍忠率三千马步军悄然穿过密林,马蹄裹布,士兵衔枚,连呼吸都压得极低。远处汜水关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巨兽蹲伏,关上灯火零星,守卫松懈。
“孙坚明日才攻城,我奉兄长之命,今夜先摸过去搦战,即便不胜,也能让诸侯记住济北军的名字!”鲍忠攥紧长枪,心中暗喜。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士兵,众人脸上皆带着紧张与兴奋。
鲍忠一挥手,士兵们鱼贯而出,沿着小路直奔关下。
鲍忠身材魁梧,面容粗犷,左眉处一道刀疤斜斜划过,更添几分凶悍。他身着铠甲,手持长枪,骑在一匹棕马上。
关上守卫听到动静,慌忙敲响警锣。华雄正饮酒作乐,闻言勃然大怒,一把掀翻酒案,披甲提刃冲下关来。
华雄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豹头环眼,满脸横肉。他身着玄铁重甲,手持扬武刃,每一步踏在关梯上都震得木板吱呀作响。
“贼将休走!”华雄大喝一声,声如雷霆,震得关下士兵耳膜生疼。
他飞身跃下关梯,落地时尘土飞扬。五百铁骑紧随其后,马蹄声如雷,瞬间冲至鲍忠军前。
关前空地上,鲍忠的三千军被华雄的五百铁骑冲得阵型大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鲍忠勒马转身,却被华雄一刀劈来,慌忙举枪格挡。
“当!”一声巨响,鲍忠虎口崩裂,长枪脱手飞出。华雄扬武刃顺势劈下,将他兜鍪连着发髻一刀砍下,黑发散落,露出头顶。
鲍忠此刻狼狈不堪,头顶鲜血淋漓,铠甲破裂,脸上满是惊恐。他顾不得疼痛,拍马就逃。
“完了!今日必死于此!”鲍忠心中绝望,却仍拼命催马。
关外密林边缘,简宇率领三千轻骑埋伏已久。他身着黑甲,手持长弓,目光如炬,紧盯着关下战场。
“鲍忠若被华雄斩了,孙坚与济北军必生嫌隙,更坏了讨董大计。”简宇眯起眼睛,拉满霸王弓,瞄准华雄后心。
“嗖!”一支黑羽箭破空而出,直取华雄后心。
简宇约三十岁,面容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他身着玄色铠甲,背插霸王弓,腰佩轩辕剑,宛如暗夜中的杀手。
华雄听到破空声,本能地侧身闪避,箭矢擦着他铠甲划过,钉入身后一棵大树,箭尾犹自颤动。他大怒回头,却只见密林中影影绰绰,不见敌踪。
华雄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暴怒与疑惑。“何人敢暗算我?!”他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埋伏的迹象。
华雄收刀入鞘,冷哼一声:“贼将休走!”他纵马追向鲍忠,却见鲍忠已逃出百步之外,眼看追之不及。
“可恶!”华雄咬牙切齿,最终恨恨地收兵上关。
“今日先饶你性命,来日定取你项上人头!”华雄心中发誓。
晨曦微露,密林边缘雾气弥漫。鲍忠跌跌撞撞地逃至林边,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大口喘息。
鲍忠此刻狼狈至极,头盔丢失,头发散乱,铠甲破裂,浑身尘土,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将领缓缓走来,手中长弓未收,目光如炬。
“是简将军!他救了我!”鲍忠心中狂喜,又羞愧难当。
鲍忠翻身下马,向简宇行跪拜大礼,声音颤抖:“多谢简将军救命之恩!鲍忠愿以性命相报!”
简宇大笑着上前,一把扶起鲍忠:“我与尊兄乃是旧交,救你是分内之事,何必如此?”他拍了拍鲍忠的肩膀,笑道:“快回去吧,免得你兄长担心。”
简宇面容英俊,嘴角含笑,眼神中透着豪爽与侠义。他身着玄甲,虽历经厮杀,却依然整洁,彰显出大将风范。鲍忠走后,简宇先在汜水关外扎营,随后,许褚、廖化等将领率军赶来,与简宇合兵一处。简宇兵马达到一万五千多人。
联军大营内,士兵们正在准备新一天的战斗。营帐上旗帜飘扬,士兵们穿梭不息,一片忙碌景象。
鲍忠谢过简宇后,率军返回联军大营。他径直去见鲍信,具言其事:“兄长,昨夜若非简将军暗中相救,我已命丧华雄之手!”
鲍信闻言,脸色大变,心中既惊且愧。他想起自己设计让鲍忠抢功的算计,如今却险些害了弟弟性命。
鲍信感叹道:“我倒是欠了简将军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却说汜水关前,寒风凛冽,关隘高耸,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关下,孙坚率领着四员大将及大军浩浩荡荡地赶来。孙坚一马当先,他身披烂银铠,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头裹赤帻,显得格外醒目。
他横古锭刀于马背上,那古锭刀刀身宽大,刀刃锋利,散发着寒光。他骑在一匹花鬃马上,花鬃马膘肥体壮,奔跑起来四蹄生风。孙坚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他看着眼前的汜水关,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攻克此关充满信心。
孙坚引着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将直至关前。程普,右北平土垠人,使一条铁脊蛇矛,他身形魁梧,面容刚毅,手中的铁脊蛇矛长约丈余,矛头锋利无比;黄盖,零陵人,使一对烈焰鞭,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双臂粗壮有力,烈焰鞭握在手中,隐隐有火焰般的纹路;韩当,辽西令支人,使一口解烦刃和一把掠影弓,他面容清瘦,眼神锐利,解烦刃挂在腰间,掠影弓背在身后;祖茂,吴郡富春人,使双刀,他身形矫健,动作灵活,双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孙坚见到简宇的兵马,大吃一惊,他勒住马缰绳,问道:“简将军,你为何在此?”简宇策马向前,拱手说道:“孙将军,我奉命前来照应你,此前还救下了鲍忠。如今董卓派华雄守关,我们需小心应对。”孙坚听后,大喜,说道:“有简将军在此,那我就放心了。我率军去打汜水关,你守营。”简宇点头答应。
汜水关前,战云密布。关上,华雄的副将胡轸引兵五千,出关迎战。胡轸身着黑色铠甲,头戴兜鍪,手持长枪,骑在一匹黑马上。他面色凶狠,眼神中透露出对孙坚军的蔑视。关下,孙坚率领着大军列阵以待,士兵们士气高昂,喊杀声震天。
孙坚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古锭刀,骑花鬃马,指关上而骂曰:“恶助匹夫,何不早降?”胡轸大怒,拍马而出,说道:“孙坚,休得张狂,看我取你首级!”说罢,挺枪直取孙坚。孙坚毫不畏惧,命程普相迎。程普见状,飞马挺矛,直取胡轸。
斗不数合,程普看准时机,大叫一声:”游蛇袭!“随后,程普挥舞铁脊蛇矛,附光元素于蛇矛之上,迅速对胡轸刺击四次,打得胡轸虎口生疼。随后,程普重刺出游蛇一条,飞速袭击胡轸,打掉胡轸长枪。随后,程普一矛刺中胡轸咽喉,胡轸瞪大了眼睛,口中喷出鲜血,死于马下。西凉军大乱,孙坚乘势杀来,大破敌军。
孙坚挥军直杀至关前,关上矢石如雨。孙坚军的士兵们纷纷躲避,但仍有一些士兵被矢石击中,倒地身亡。孙坚见关上防守严密,难以攻克,便引兵回至大营屯驻,与简宇会合。他派人于袁绍处报捷,就于袁术处催粮。
袁术大营内,气氛紧张。谋士们正在议论纷纷,有的主张给孙坚发粮草,有的则主张不发。袁术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犹豫和自私。
或说术曰:“孙坚乃江东猛虎,若打破雒阳,杀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也。今不与粮,彼军必散。”袁术听之,心想:“孙坚若真的打下雒阳,势力必然壮大,对我袁术不利。不给他粮草,看他如何是好。”于是,他下令不发粮草给孙坚军。
几日之内,孙坚军缺食,军中自乱。士兵们饥饿难耐,士气低落。一些士兵开始抱怨,甚至有士兵私自逃离军营。孙坚见军中混乱,却并不慌乱,脸上还挂有几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再说西凉军细作探得消息,连忙报上关来。李肃得知后,连忙为华雄谋曰:“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去袭孙坚寨后;将军击其前寨:坚可擒矣。”雄从之,传令军士饱餐,乘夜下关。
是夜月白风清。孙坚寨外,一片寂静。华雄和李肃两人率领着士兵们饱餐一顿后,乘夜下关。他们悄悄地摸到孙坚寨后,准备发动袭击。关上,月光洒在城墙上,映出士兵们紧张的身影。
两人率军到孙坚寨时,已是半夜,鼓噪直进。孙坚正在营帐中休息,听到外面的鼓噪声,心中一惊,他急忙披挂上马,正遇华雄。
双马相交,斗不数合,后面李肃军到,竟天价放起火来。火势迅速蔓延,照亮了整个夜空。孙坚军乱窜,众将各自混战,唯独祖茂跟定孙坚,突围而走。背后华雄追来。孙坚取箭,连放两箭,皆被华雄躲过。再放第三箭时,因用力太猛,拽折了鹊画弓,只得弃弓纵马而奔。身后华雄赶来,大叫道:“孙坚休走!”正是:
古锭刀寒孤月照,败如山倒马如潮。
欲知孙坚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