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褚燕拼死杀出重围,却又遇上了皇甫嵩的大军。褚燕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正是简宇之计——佯攻下曲阳是假,诱敌歼灭是真!
火把如林,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褚燕浑身浴血,飞燕战甲上电光流转,却已显黯淡。他单手持飞燕弓,另一手紧抱着张牛角的遗体,身后仅剩的数百黄巾残兵个个带伤,却仍紧握兵器,围成一圈,死死抵挡着汉军的进攻。
“杀——!”
汉军如潮水般涌来,长矛如林,箭矢如雨。褚燕咬牙,化弓为刀,挥刀而出,飞燕双刃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光,将迎面而来的箭矢劈落。但敌众我寡,黄巾军的阵型不断被压缩,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将军!我们快撑不住了!”一名亲兵嘶声喊道,他的左臂已被斩断,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褚燕双目赤红,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张牛角的遗体。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猛将,此刻面色苍白,脖颈上的箭伤触目惊心。褚燕咬紧牙关,声音沙哑:“再撑一刻!大贤良师不会抛弃我们,黄天不会抛弃我们!”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战鼓声!
“咚——!咚——!”
广宗城门轰然洞开,无数黄巾军如潮水般涌出。当先一骑,杏黄道袍猎猎作响,九节杖高举——正是张角!“天公将军在此!落雷破!”张角挥动中兴剑,穿破黄符纸,雷元素力齐聚,万千落雷降下,为褚燕杀出了一条血路!
“太好了,天公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黄巾残兵们精神一振,纷纷高呼。
皇甫嵩立于高坡之上,见状眉头紧锁:“张角亲至……传令,收兵回营!”
汉军号角响起,原本围杀褚燕的部队迅速后撤,列阵戒备。
褚燕喘着粗气,望着远处张角的身影,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却被赶来的黄巾力士扶住。
“褚将军,快快入城!天公将军命我等接应!”
褚燕艰难地点了点头,抱紧张牛角的遗体,在亲兵的护卫下,踉跄着向广宗城方向撤去。
广宗城内,灯火通明。
褚燕跪在张角面前,飞燕战甲上的血迹尚未干涸。张牛角的遗体被安放在一旁,覆盖着杏黄旗。
“末将……愧对大贤良师……”褚燕声音哽咽,额头抵地,“末将,未能护住张将军……”
张角沉默片刻,九节杖轻轻点地:“张牛角为黄天捐躯,死得其所。”他又俯身扶起褚燕,缓缓说道:“而你,带着他的遗体杀出重围,已尽忠义。”
褚燕抬头,眼中泪水滚落:“张将军临终前……将飞燕战甲托付于我……”
张角目光落在战甲上,此战甲是当世至宝,他也有印象,于是微微颔首:“此甲认主,既选择你,便是天意。”
一旁的何曼上前,拍了拍褚燕的肩膀:“兄弟,张牛角若在天有灵,定不愿见你如此。”
褚燕深吸一口气,抹去泪水:“张将军把他的一切都托付给了我,那么,从今日起……我便是张燕!定要继承张将军遗志,为黄天而战!为了天下太平,就由我飞燕,来斩尽黄天的敌人!”
张角欣慰点头:“好!张燕听令!即日起,你接掌张牛角旧部,整军再战!”
“诺!”张燕抱拳,声音铿锵。
翌日清晨,广宗城内。
黄巾军列队肃立,张角亲自主持张牛角的葬礼。新制的柏木棺椁上,雕刻着飞燕展翅的纹样,棺内铺满张牛角生前最爱的杏花。
张燕身披飞燕战甲,跪在棺前。他亲手将张牛角生前使用的鎏金大刀放入棺中,又取出一壶烈酒,缓缓洒在棺木上。
“张大哥……此酒敬你……”张燕声音低沉,“他日黄天当立,必以汉贼皇甫嵩、朱儁首级祭你!”
张角手持九节杖,念诵《太平经》超度亡魂。随着最后一句经文落下,八名黄巾力士抬起棺木,放入早已挖好的墓穴。
“封土!”
一铲铲黄土落下,渐渐掩盖了棺木。张燕始终跪在原地,直到坟墓垒成。他亲手将一块青石碑立在墓前,碑上刻着:“黄天将军张牛角之墓”。
落款则是:“弟张燕立”。
葬礼过后,张燕独自站在墓前,久久不语。
飞燕战甲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仿佛回应着他的心绪。微风拂过,甲上的飞燕纹路似乎活了过来,隐隐有电光流转。
晨风吹过,卷起几片杏花,飘落在新坟之上。远处,汉军大营的号角声隐约可闻,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与此同时……广宗城外,汉军大营中军帐内,烛火通明。
皇甫嵩端坐主位,玄铁麒麟铠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扫过帐中诸将:“黄巾军新败,张牛角战死,正是我军乘胜追击之时。”
朱儁起身,赤色披风无风自动:“义真,我建议,趁现在黄巾贼寇猛攻广宗,逼张梁来援!”他手指重重戳在沙盘上的广宗城模型,继续说道:“届时围点打援,可一举歼灭黄巾主力!张梁若走,我军也可趁此机会,攻克下曲阳!”
简宇银甲映着烛光,双眼微微泛红,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所言有理,可是张角妖术诡谲,需防其作法。”
“无妨。”皇甫嵩轻笑一声,“有我等在此,妖法纵出,亦难成气候。传令三军,明日寅时造饭,卯时攻城!乾云,你为先锋攻城!”“诺!”
黎明时分,战鼓震天。
汉军如潮水般涌向广宗城墙。只见简宇一马当先,画龙擎天戟寒光闪烁,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城头上,何曼独眼通红,挥舞夜叉棒,将攀城的汉军不断打落。
“放箭!盾牌手掩护弓手!杀!”朱儁令旗一挥。
话音未落,只见那漫天箭雨瞬间倾泻而下,城头黄巾军纷纷中箭倒地。黄巾将领刘辟肩头中箭,却咬牙折断箭杆,继续挥舞水波剑迎敌;他的兄弟兼副将龚都大腿被射穿,仍拄着长矛死战。
黄巾军新任大将张燕身披飞燕战甲,在城头飞速穿梭。飞燕双刃舞成银光,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格挡。他瞥见汉军云梯已搭上城墙,急忙吹响骨哨。
“轰!”
滚油倾泻而下,攀城的汉军惨叫着坠落。典韦见状大怒,飞戟猛地掷出,将一名黄巾力士钉在城楼上!
“典韦在此!谁敢来战!”他声如雷霆,竟徒手攀上云梯。
危急时刻,张角现身城楼。杏黄道袍猎猎作响,九节杖高举:“狂风电闪!”
霎时间乌云密布,狂风裹挟着砂石扑面而来,无数雷电自天空劈下,典韦虽勇,却也不得不退回。汉军攻势顿时为之一滞。
黄巾军暂时打退了汉军的进攻,但好景不长——汉军每次都拼死攻城,黄巾军奋力抵抗,死伤惨重,几天皆是如此。
这天,黄巾军刚刚打退了汉军新一轮的进攻,但随着夜幕降临,广宗城内一片愁云。
张角在大帐中来回踱步,两边的黄巾将领都是忧心忡忡。“汉军势大,仅凭我们,难以取胜,但圣女还在颍川与汉军对峙,没办法回来。三弟人在下曲阳,没有汉军攻击,倒是清闲得很……有了!”他猛地转身,声音由小转大,“张燕何在!”
飞燕战甲电光流转,张燕出列,单膝跪地:“末将在!”
“你速去下曲阳,命张梁即刻驰援!记住,趁夜出城,小心谨慎,不可恋战,务必传到消息!”
张燕抱拳:“末将必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