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扶着姐姐往出租屋走，两人都没说话。街道上偶尔有夜归的路人匆匆走过，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小飞。”谢雨薇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嗯？”
“你不该回来的。”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弟弟，“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谢飞愣了一下。姐姐的表情很复杂，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种他看不懂的东西。
“姐，你在说什么？”谢飞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们是一家人啊。”
谢雨薇苦笑：“一家人？小飞，你真的以为我这些年在做什么工作吗？”
这话让谢飞心里一紧。他想起刚才在会所见到的一切，想起王老板看姐姐时那种占有欲的眼神。
“我不管你做什么。”谢飞咬咬牙，“你是我姐，这就够了。”
谢雨薇眼眶红了：“傻弟弟......”
两人继续往前走。快到出租屋时，谢飞忽然发现不对劲。
楼下停着几辆黑色的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谢飞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
“姐，不对劲。”他压低声音。
谢雨薇也察觉到了异样。她拉着谢飞躲到街角的垃圾桶后面。
“怎么办？”谢飞问。
谢雨薇咬咬唇：“应该是林老大的人。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话音刚落，一辆车的门开了。下来几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径直往楼上走。
“完了。”谢雨薇脸色苍白，“他们要搜房间。”
谢飞脑子急转。房间里有他所有的东西，包括身份证和仅剩的一点钱。如果被这些人拿走，他和姐姐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姐，你在这等我。”谢飞站起身。
“你要干什么？”谢雨薇一把拉住他。
“我去拿东西。”
“太危险了！”
谢飞回头看着姐姐，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姐，相信我。”
说完，他就朝着楼梯口跑去。
这栋老楼有后楼梯，平时很少有人走。谢飞绕到后面，蹑手蹑脚地往上爬。
二楼。三楼。四楼。
他住在五楼。
快到五楼时，谢飞听到了脚步声。有人下来了！
他赶紧躲到楼梯拐角处。
“没人。”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
“东西都翻了？”另一个人问。
“翻了，除了几件破衣服什么都没有。这小子穷得叮当响。”
谢飞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些人只是例行搜查，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脚步声渐渐远去。
谢飞等了几分钟，确认安全后才上楼。
房门敞开着，里面一片狼藉。床被掀翻，柜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谢飞快速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把身份证和钱塞进口袋。正准备走时，他看到了床底下的一个小铁盒。
那是他之前藏零花钱的地方。
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几十块钱，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和姐姐的合影，那时候姐姐还在上高中，笑得很灿烂。
谢飞把照片贴身收好，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谢飞趴在窗户边往下看，那几辆黑车还在。而且又来了一辆。
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林老大！
谢飞心跳加速。这老狐狸竟然亲自来了。
林老大站在楼下，仰头看着五楼的窗户，嘴角挂着冷笑。
“小子，我知道你在上面。”他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阴森，“下来聊聊？”
谢飞没有回应。他知道一旦下去，就是羊入虎口。
“不下来是吧？”林老大掏出手机，“那我就让你姐姐上来陪你。”
话音刚落，另一辆车的后座门打开了。谢雨薇被两个男人押了出来，她的嘴被胶带封着，手被绑在身后。
“姐！”谢飞几乎要冲出去。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一旦露面，他和姐姐都完了。
林老大显然很享受这种猫戏老鼠的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下来救你姐姐？”
谢飞紧握双拳。他必须想办法。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翻到疯狗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谢小子？”疯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疯狗哥，我需要帮忙。”谢飞压低声音，快速说明了情况。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地址发给我。”疯狗说完就挂了电话。
谢飞发完地址，继续趴在窗户边观察。
楼下，林老大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三分钟后，我就让你姐姐消失。”
这时候，街角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影。他们动作很快，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疯狗来了！
林老大察觉到了异样，回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疯狗！”
“老林，好久不见啊。”疯狗从阴影中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根钢管，“听说你在找我兄弟的麻烦？”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别插手。”林老大冷声说道。
“错了。”疯狗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谢小子是我罩的，动他就是动我。”
话音刚落，疯狗猛地冲了过去。
街头瞬间乱成一团。疯狗的手下和林老大的人厮打在一起，棍棒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趁着混乱，谢飞从楼上冲了下来。
他要救姐姐。
但刚跑到楼下，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林老大的一个手下，手里拿着匕首。
“小子，哪都别想去。”那人狞笑着朝谢飞刺过来。
谢飞往旁边一闪，匕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
好险！
但对方紧追不舍，又是一刀。
谢飞抓起地上的砖头砸过去，正中那人的手腕。
匕首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