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了。”他说。
三个人都看向他。
“我选择第一种。”谢飞的声音很坚定，“跟着豹哥，对付深圳那帮人。”
豹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好！”他站起身，走到谢飞面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兄弟。”
他伸出手。
谢飞握住了那只手。
“不过......”豹哥话锋一转，“有些规矩你得先了解。”
“什么规矩？”
“第一，绝对服从。不管我让你做什么，都不能犹豫。”
谢飞点点头。
“第二，永远不能背叛。一旦背叛，后果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
“第三，保护好自己。死了的兄弟，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这话听起来有些冷酷，但谢飞理解。
“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豹哥拍拍他的肩膀，“具体的，以后慢慢教你。”
陈国华也站起身：“既然决定了，那我们就开始准备吧。”
“准备什么？”
“准备迎战。”陈国华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深圳那帮人明天就到，我们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保险柜打开，里面放着几支手枪。
谢飞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心脏砰砰直跳。
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
这不是电影，不是小说，这是真正的江湖，真正的生死较量。
“会用枪吗？”豹哥问。
“不会。”
“那你今晚得学会。”豹哥取出一支手枪，检查了一下，“这东西关键时刻能救你命。”
谢飞接过枪，感受着金属的冰冷。
这把枪很沉，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
“小心点，子弹已经上膛了。”豹哥提醒。
谢飞连忙把枪口朝下。
“今晚我带你去练练。”豹哥说，“虽然时间不多，but总比什么都不会强。”
陈清雅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突然开口：“小飞，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姐，我已经没有选择了。”谢飞看着她，“而且，我也想为父亲报仇。”
“报仇......”陈清雅苦笑，“报仇的代价，可能是你的命。”
“那也值了。”
陈清雅不再说话，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好了，不要哭了。”陈国华递给她一张纸巾，“哭解决不了问题。”
他转向谢飞：“你姐姐这几天就住在我这里，我会保护她安全的。”
“谢谢陈总。”
“不用谢，你爸当年也帮过我。”陈国华收起其他手枪，“这算是我还他的人情。”
豹哥看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里？”
“先去吃饭，然后找个地方练枪。”豹哥朝陈清雅点点头，“晚上可能会很晚才回来。”
谢飞走到姐姐面前：“姐，我走了。”
“小心。”陈清雅握住他的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着回来。”
“我会的。”
谢飞跟着豹哥走出办公室。
电梯里，豹哥问：“后悔吗？”
“不后悔。”谢飞摇摇头，“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
“好心态。”豹哥点点头，“在江湖上，心态比什么都重要。”
电梯门打开，他们走出大楼。
夜幕已经降临，街上霓虹灯闪烁。
谢飞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情复杂。
二十四小时前，他还是个局外人。
现在，他已经彻底卷入了这场风暴。
而明天，真正的战斗就要开始了。豹哥开着一辆黑色奔驰，穿梭在东莞的夜色中。
车内播放着粤语老歌，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歌词。谢飞坐在副驾驶座上，手里那把枪像烙铁一样烫手。他偷偷瞄了豹哥一眼，发现对方神色平静，仿佛只是在开车去买宵夜。
“紧张？”豹哥突然开口。
“有点。”谢飞没有否认。
“正常，我第一次拿枪的时候，手抖得连扳机都扣不动。”豹哥笑了笑，“那时候我才十六岁，比你还小。”
谢飞想问他为什么这么早就走上这条路，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车子驶过几条街，最终停在一家川菜馆门前。
招牌很破旧，门面也不大，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街边小店。但谢飞注意到，门口停着好几辆豪车，奔驰宝马一字排开。
“这里的口水鸡很正宗。”豹哥熄了火，“而且老板很懂规矩。”
所谓懂规矩，谢飞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走进餐厅，里面客人不多，但每一桌都坐着一些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人。有几个人看到豹哥进来，纷纷点头示意。
豹哥选了个角落的包间，点了几个菜。
“吃饭的时候不谈工作。”他给谢飞倒了杯茶，“这是江湖规矩。”
谢飞端起茶杯，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颤抖。那把枪就藏在他的外套内袋里，金属的重量让他走路都不太自然。
菜很快上来了，豹哥埋头吃饭，偶尔说些不相关的话题。他问谢飞以前做什么工作，家里还有什么人，都是些平常的闲聊。
但谢飞吃得很少，脑子里一直在想明天的事情。
深圳来的那些人，会是什么样子？他们真的会要自己的命吗？如果真的开火，自己有把握活下来吗？
“别想太多。”豹哥放下筷子，“想太多容易出错。”
吃完饭，他们重新上车。这次豹哥没有说去哪里，只是一路开到城郊。
路越来越偏僻，街灯也变得稀少。最后，车子停在一片废弃的工厂区域。
“到了。”豹哥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
谢飞跟在后面，心跳得越来越快。这里四周荒芜，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如果现在豹哥想对他做什么，估计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但豹哥只是走到一面墙前，从袋子里拿出几个空罐子，依次摆好。
“练枪最重要的是稳。”他示范给谢飞看，“双手握枪，身体微微前倾。”
夜风吹过废弃的厂房，发出呜呜的声响。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显得格外凄凉。
谢飞举起枪，瞄准最近的那个罐子。
“别急着开火。”豹哥在旁边指导，“先调整呼吸，然后慢慢扣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