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说道：“你都知道了？”
“虎哥告诉我的。”
听到虎哥的名字，谢菲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你见过虎哥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谢飞把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包括虎哥给他的两万块钱和三天后的选择。
听完之后，谢菲沉默了很久。最后，她缓缓开口：“小飞，对不起。”
“姐，你不用道歉。”谢飞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姐姐，“是我应该说对不起。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你过得很轻松，从来没有想过你的辛苦。”
谢菲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不后悔，真的。只要你能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我做什么都值得。”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谢飞松开姐姐，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
“你想做什么？”谢菲有些紧张。
“我要跟虎哥合作。”谢飞的声音很坚定。
“不行！”谢菲立刻反对，“小飞，你不知道这条路有多危险。虎哥表面上看起来很绅士，但他手上沾过多少血，没人知道。跟他合作，就等于把命卖给了他。”
“那你欠龙哥的钱怎么办？”谢飞反问，“你以为虎哥真的会无条件帮你摆平？他只是想用这件事来要挟我。”
谢菲沉默了，她知道弟弟说得对。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助别人，所有的恩惠都是有代价的。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的。”谢菲最后说道。
“什么办法？继续在夜总会工作？”谢飞的语气有些激动，“姐，你已经为我牺牲得够多了。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谢菲看着眼前的弟弟，心里五味杂陈。小飞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男孩了。但是她更希望他能一直保持纯真，远离这个肮脏的世界。
“小飞，答应我一件事。”谢菲握住弟弟的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要记住自己的初心。不要为了钱和权力而迷失自己。”
谢飞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想：在这个世界里，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吗？
夜已经很深了，姐弟俩坐在小小的客厅里，每个人都在为未来担忧。窗外的东莞依然灯火通明，这座城市从不睡觉，因为在黑暗中，有太多的交易需要完成，有太多的欲望需要满足。
而谢飞，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门槛上。三天后，他将做出一个选择，一个可能改变他整个人生轨迹的选择。第二天早上，谢飞很早就醒了。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脑子里反复想着虎哥的话和姐姐的泪水。阳光透过破旧的窗帘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一道道光影，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明暗交错。
谢菲已经出门了，留下一张纸条说去找工作。谢飞知道她又在撒谎——以她现在的状况，哪个正经地方会要她？更何况，龙哥的人随时可能找上门来，她根本没有安全感可言。
谢飞洗漱完毕，拿起那张写着虎哥电话的纸条，手指在上面摩挲着。三天的期限，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找到其他的解决办法。
他决定先去了解一下龙哥的底细。
谢飞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茶餐厅，这里是老街坊们聚集的地方，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他点了一碗白粥，坐在角落里，竖着耳朵听周围人的谈话。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龙哥的场子又出事了。”一个中年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事？”旁边的人好奇地问。
“听说有人砸了他的场子，还打伤了几个小弟。龙哥现在正在找人报仇呢。”
“谁这么大胆？敢动龙哥的地盘？”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一般人。龙哥这次是真的怒了，放话说要血债血偿。”
谢飞的心一紧。虎哥说过会帮忙摆平龙哥的事，该不会是他动的手吧？如果真是这样，那龙哥现在肯定更加愤怒，报复心也会更强。
正在这时，谢飞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谢飞吗？我是龙哥的人。龙哥想见你。”电话里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