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2 / 2)

谢飞想要跟上去,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你们不能去。”男人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凭什么?”谢飞愤怒地瞪着他,“那是我姐姐!”

男人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相信我,现在跟去只会添乱。等警方问完话,我会亲自送你们去医院。”

谢飞还想争辩,小雨却拉住了他的手:“飞哥,听他的吧。姐姐需要立即接受治疗…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谢飞咬着嘴唇,看着林冰被推进救护车。

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力和恐惧。

仓库里很快被警察封锁,阿坤的尸体被装进尸袋抬走。

谢飞和小雨被带到一旁接受询问,那个神秘的男人则不知去向。

整个过程仿佛一场噩梦,谢飞机械地回答着警察的问题,脑海中不断回放林冰倒下的那一幕。

他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卷入这样危险的事情?那个阿坤到底是谁?还有那个开枪的男人…

“好了,暂时就这样。”询问的警官合上笔记本,“你们可以去医院了。”

谢飞如梦初醒,急切地问道:“林冰呢?她在哪家医院?”

警官刚要回答,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我送你们去。”

谢飞转身,看到那个神秘男人正站在门口。

他的表情严肃,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谢飞读不懂的情绪。

谢飞犹豫了一瞬,但担心姐姐的情况让他顾不上多想。

他拉着小雨跟着男人走出仓库,钻进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中,谢飞坐立不安,不停地看向窗外。

小雨轻轻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予安慰,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你们应该有很多问题。”男人突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林冰需要你们保持冷静。”

谢飞咬紧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和不安:“至少告诉我们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男人通过后视镜看了谢飞一眼,眼神复杂:“我叫陈昊,是…林冰的旧相识。”

“旧相识?”谢飞冷笑一声,“旧相识会随身带枪?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你到底是什么人?”

陈昊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曾经是警察,现在…算是林冰的保护者吧。”

“保护者?”谢飞愤怒地喊道,“如果你真的在保护她,为什么会让她受伤?”

陈昊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发白:“因为我来晚了。如果早知道阿坤会…”

他没有说完,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谢飞注视着陈昊的背影,心中充满疑问和不信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医院急诊部门口。

三人匆匆下车,陈昊快步走向前台询问。

“IcU,三楼。”陈昊简短地说,带着谢飞和小雨直奔电梯。

电梯里,谢飞终于忍不住问道:“姐姐她…到底卷入了什么?那个阿坤是谁?”

陈昊深吸一口气:“林冰为了保护你们,做了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阿坤是本地一个黑帮的头目,他…”

话音未落,电梯门开了。

一群医生护士推着担架匆匆而过,担架上的人浑身是血。

“林姐!”小雨惊呼。

谢飞瞬间冲了出去,但被陈昊一把拉住。

“别添乱!”陈昊厉声道,“让医生做他们的工作!”

谢飞挣扎着,眼睛死死盯着远去的担架。

林冰苍白的脸在走廊灯光下显得更加脆弱,输液管和各种仪器将她团团围住。

“姐!”谢飞嘶吼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小雨扑到谢飞怀里,泣不成声。

陈昊松开手,转身快步跟上医生,留下谢飞和小雨在原地。

走廊尽头的手术室亮起了红灯。

谢飞扶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谢飞双手紧握,指节发白。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墙上时钟的滴答声仿佛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

小雨靠在他肩上,早已哭得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陈昊站在走廊尽头抽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他的身影笔直而孤独,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喂,陈警官。”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谢飞抬头,看见一个穿着便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档案袋。

陈昊掐灭烟头:“老张,查到什么了?”

“阿坤的人已经撤了,但是…”中年男人瞥了眼谢飞,压低声音,“码头那边发现了两具尸体,都是阿坤的手下。看来今晚不止我们去了那个仓库。”

陈昊眉头紧锁:“有发现老鬼的踪迹吗?”

“暂时没有,不过…”老张递过档案袋,“这是你要的资料。”

谢飞竖起耳朵,想要听清他们的对话。

但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护士快步走出来。

“病人家属在吗?”

谢飞腾地站起来:“我是!我姐姐怎么样了?”

护士面色凝重:“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但是我们血库的o型血不够,需要家属献血。”

“我去!”谢飞想也没想就说。

“不行。”陈昊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让我来。我和林冰是同一个血型。”

护士核实了陈昊的身份证和体检报告,很快带他去了采血室。

谢飞站在原地,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姐姐的了解是如此有限。

凌晨三点,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主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但病人现在情况仍然不太稳定。子弹打穿了肝脏,所幸没有伤及主要血管。”

谢飞如释重负,但医生接下来的话让他心里一沉。

“不过,我们在病人身上发现了多处旧伤。有些伤痕至少有五六年了,看痕迹,应该是被人用刀划的。”

医生严肃地看着谢飞,“你们家属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谢飞呆住了。五六年前?那不就是姐姐刚来东莞的时候?

“这些伤…”陈昊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是她为了保护重要的人留下的。”

谢飞猛地转头看向陈昊。

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他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男人眼中的痛楚和愧疚。

“当年要不是她,我早就…”陈昊的话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快步走来,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道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