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推开包间门，里面竟只剩下王建明一人。
他正坐在茶海前，姿态优雅地冲洗着茶具，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几分神情。
桑宁站在门口，醉意又重了一点，虚扶了下门框。
“王总……张总他们……？”
王建明放下茶杯，专心泡着茶，未抬眼看她：“他们……还有事，先走了。”
走了？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桑宁心里燃起希望，连忙说：“那王总，我看您这边也结束了，我就不打扰您，先……”
她话还没说完，刚才喝下去的酒劲猛地涌了上来，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停在门口。
王建明抬头，看向她。
目光落在她红扑扑的小脸，声音温和：“站在门口做什么？过来坐下，喝杯茶，醒醒酒。”
“不用麻烦了王总，朋友刚来电话，有急事……”桑宁试图借口离开。
“再急也不差这一杯茶的时间。”
王建明打断她，平静地看着她，“你醉得不轻，喝杯茶，缓缓酒气，等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语气很自然，就像上司对下属最平常的关心。
酒精让桑宁脑子转得慢，这体贴的安排，竟让她放松了警惕。
王总……人还挺好的！
“那……谢谢王总。”
她晕乎乎地走过去，没打算坐下，想着站着喝完这杯茶就走人。
王建明也不催促，慢条斯理地烫杯、置茶、冲泡。
茶香四溢，可那杯本该递给她的茶，却迟迟没有等到。
等来的，是他看似随意地伸手，轻轻拽了一下她的手腕。
“唔！”
桑宁轻呼一声，本来就走不稳，这下彻底失了平衡，一下子跌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她惊慌的模样，撩动他心弦。
王建明将一杯刚沏好的茶，推到她面前，语气莫测：“年轻人，做事切记太着急……”
这话，是说给她听，也说给他自己听。
他有的是耐心。
“谢谢王总提醒。”桑宁惊魂未定，低着头小声回应。
“桑宁，你来公司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缓缓开口，“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都挺好的，谢谢……王总关心。”
桑宁继续垂着眼，看向自己的手指——居然重影了。
王建明轻笑一声，“李薇……对你似乎不太友善？”
果然是大领导，什么都清楚。
她斟酌着词句：“李总监要求严格，是对我们负责。”
“李薇……有些机会，她给不了你。”
他的话语充满了暗示。
但此刻的桑宁根本没心思跟王建明聊天，她盯着眼前的杯子，那杯子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王建明见她迟迟没回应，倾身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几分。
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茶香，扑面而来。
“桑宁，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目光灼灼，在她脸上、身子流连。
“明白？明白什么……”
桑宁此刻醉意汹涌，眼皮似有重逾千斤。
她勉强用手撑住桌面，闭着眼睛，抵抗阵阵眩晕。
“王总，时间不早了，我……我也该回去了。谢谢您今天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