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箱里是一把手枪,几个弹夹,和一部老式手机。
这是...
工作工具红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来你连这个也忘了。这些都是你的宝贝。
桑宁震惊地看着这些物品,手枪握在手中的感觉熟悉得可怕,仿佛是她肢体的延伸。
那天...是有人要杀我?
红姐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差不多吧。她迅速转移话题,你要好好休息,顺利生下宝宝才是最重要的。
夜深人静时,桑宁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男人浑身是血地倒在她怀里,嘴唇蠕动着说了什么,但她听不清。
她坐起身,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月光如水,她鬼使神差地走向钢琴。
琴盖上积了一层薄灰,只有中央一块是干净的,似乎经常有人在那里放置什么东西。
她打开琴盖,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
一段旋律自然而然地流出,她的手指仿佛有自己的记忆。
那是一首忧郁的曲子,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弹到一半时,她突然停下——这不是她即兴创作的,而是一首完整的、她曾经熟记于心的曲子。
她隐约记得男人听她弹琴,记得他修长的手指偶尔会跟着节奏轻敲琴盖,记得曲终时他从不鼓掌,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凝视她...
一阵尖锐的疼痛贯穿她的太阳穴。
桑宁蜷缩在钢琴旁,无声地啜泣。
这些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每一片都割得她鲜血淋漓。
最痛的是,她记起了男人倒下时看她的最后一眼——那里面有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第二天清晨,红姐发现她在钢琴旁睡着了,脸上还有泪痕。
想起什么了?红姐递给她一杯热茶。
桑宁捧着茶杯,热气氤氲中轻声说:他爱我,对吗?
红姐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洒出几滴:为什么这么问?
我记得...他的眼神。桑宁抬头,直视红姐,那天在树林里,他本可以自己走的,但他选择保护我。为什么?
红姐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却什么也回答不了桑宁。
桑宁皱眉。
桑宁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那为什么我会戴着他的家族徽戒?
其实戒指里有追踪器——这个秘密,谁都不知道,包括桑宁。
红姐摇摇头。
桑宁低头看着戒指,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道:那天在树林里,那些杀手说有人花高价买你的命。会是谁?
红姐:具体是谁还在查。
谁在查?桑宁步步紧逼。
是警方。红姐站起身,好了,别想太多。
接下来的几天,红姐只是每日陪她做孕妇瑜伽,绝口不提恢复记忆的事。
而桑宁却在红姐不在时,偷偷训练枪械拆卸组装、近身格斗、逃生技巧。
令她惊讶的是,她的身体记得所有技能,甚至在某些方面很娴熟。
只是孕肚让每个动作都变得笨拙迟缓。
不可思议,肌肉记忆比我想象的还要完整。桑宁熟练地退出弹夹,自言自语:但我还是想不起是谁要杀我。
记忆会慢慢恢复!
如果红姐不可信,那么阿文呢?那些保镖呢?谁才是真正想要她命的人?而那个男人...他到底是生是死?
月光下,那枚家族徽戒泛着冷冽的光。
桑宁突然想起男人临别时的一句话,那记忆清晰得如同昨日:
这枚戒指代表永恒的守护。只要它在你手上,就没有人能动你一根头发。
而现在,所有人都想让她摘下这枚戒指。
当然包括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