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桑宁的雨衣帽檐滴落,她蹲在临江市老宅后山的灌木丛中,军用望远镜的镜片上反射着远处建筑的轮廓。
父亲的老宅被四名黑衣人把守,他们腰间鼓起的形状明显是武器。
后门也有两个。耳麦里传来黎安然的声音,你确定要现在进去?
桑宁收起望远镜,从防水背包里取出一个黑色装置:程家不会想到我敢在暴雨天行动。
她按下装置按钮,老宅周围的监控摄像头同时闪烁了一下红光。
监控已替换为循环画面,你有27分钟。
黎安然说,我在东南角制造动静引开守卫。
桑宁没有回答,她已经像一道影子般滑下山坡。
雨水掩盖了她的脚步声,但无法掩盖她加速的心跳。
这是她作为国际刑警卧底五年来最危险的任务——
既要拿到证据摧毁程家的犯罪帝国,又要保护自己的身份不被西风发现。
老宅的排水管道锈迹斑斑,却足够支撑她的体重。
桑宁攀爬的动作干净利落,明显受过专业训练。
当她翻进二楼阳台时,一阵刺痛从掌心传来——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手套。
太久没伸展筋骨。
该死。她低声咒骂,迅速用止血胶带处理伤口。
任何dNA遗留都可能成为证据,尤其是在西风那样敏锐的人面前。
卧室里弥漫着灰尘和霉味。
桑宁打开微型手电,光束扫过父亲的书桌。
按照童年记忆,账本应该藏在暗格里。她摸索着桌底,突然指尖触到一个凸起。
找到了。她轻声说,按下机关。暗格无声滑开,里面却空空如也。
耳麦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桑宁!有人闯入安全屋!
黎安然的声音断断续续,通讯戛然而止。
桑宁全身血液凝固。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桑宁迅速关闭暗格,从腰间抽出手枪。她退到衣柜旁,听见脚步声已经上了楼梯。
搜每个房间。一个沙哑的男声命令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桑宁屏住呼吸。
衣柜门突然被拉开,电光火石间她一个肘击击中对方咽喉,同时膝盖猛顶另一人的腹部。
两声闷哼后,她冲出房间,却被第三个黑衣人拦在走廊。
国际刑警小姐,对方狞笑着举起枪,程先生向您问好。
枪声响起,桑宁本能地翻滚躲避,却发现黑衣人额头上多了个血洞,缓缓倒下。
她转头看向楼梯口——西风站在那里,手中消音手枪还冒着青烟。
你...桑宁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西风的眼神冰冷而陌生,却又带着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账本不在老宅。西风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父亲把它转移到了市立图书馆的保险柜。
桑宁的大脑飞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