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天者湮灭，虚空战场归于寂静。
杨玄单膝跪地，混沌古剑插入虚空，剑身嗡鸣不止。他浑身浴血，道则之力几乎耗尽，体内三枚真源晶石也黯淡无光。
“结束了……”他低语，声音沙哑。
姜十七的虚影悬浮于剑锋之上，赤红火焰微微摇曳，映照着她虚幻的面容。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杨玄的脸，却只能穿透而过。
“杨玄，你做得很好。”她轻声道。
杨玄抬头，眼中灰芒未散，死死盯着她的虚影：“十七，你还能回来吗？”
姜十七沉默片刻，摇头道：“鸿蒙真源的力量几乎耗尽，我的真灵暂时无法凝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找到玄黄真源。”
杨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冷声道：“玄黄真源在哪？”
姜十七的虚影看向远方，目光穿透无尽虚空：“玄黄真源早已破碎，散落于诸天万界……但葬天者临死前的话，让我有些不安。”
“虚无渗透？”杨玄皱眉。
“嗯。”姜十七点头，“‘虚无’并非单纯的毁灭之力，而是一种侵蚀万物的道则，它甚至能吞噬真源……葬天者只是它的傀儡之一。”
杨玄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真正的敌人……是‘虚无’本身？”
“或许。”姜十七的虚影逐渐模糊，“杨玄，时间不多了……我的意识即将消散，你必须尽快找到玄黄真源的碎片，否则……”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只剩一缕赤红火焰缠绕在剑锋上，证明她曾存在过。
杨玄沉默良久，缓缓起身，拔出混沌古剑。
“虚无也好，玄黄也罢……挡我者，斩！”
离开虚空战场后，杨玄并未立刻踏上寻找玄黄真源的旅程，而是先回到了混沌古殿。
白裙女子依旧静立殿中，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归来。
“葬天者死了。”她淡淡道。
杨玄点头：“但‘虚无’还在。”
白裙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葬天者只是‘虚无’的棋子，真正的威胁，是那些被‘虚无’侵蚀的世界。”
她抬手一挥，殿内浮现一片光幕，映照出诸天万界的景象——
**星域崩塌，星辰黯淡，无数生灵化作灰烬，连法则都被扭曲吞噬！**
杨玄瞳孔一缩：“这是……”
“‘虚无’的渗透。”白裙女子叹息，“它正在吞噬诸天，若放任不管，最终连混沌古殿也会被侵蚀。”
杨玄冷声道：“如何阻止？”
“玄黄真源。”白裙女子看向他，“玄黄真源代表‘平衡’，是唯一能抵御‘虚无’侵蚀的力量。”
“它在哪？”
“散落于诸天，但最大的碎片……在‘归墟’。”
“归墟？”杨玄皱眉。
“万物的终点，诸天湮灭后的废墟。”白裙女子语气凝重，“那里是‘虚无’最浓郁的地方，也是玄黄真源最后的庇护所。”
杨玄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知晓这么多？”
白裙女子微微一笑：“我？不过是混沌古殿的守殿人罢了……或者说，是混沌之主留下的一缕执念。”
杨玄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杨玄。”白裙女子忽然叫住他，“归墟之行，九死一生……你确定要去？”
杨玄脚步未停，声音冰冷：“她还在等我。”
归墟，位于诸天尽头，是一片连光都无法逃脱的黑暗之地。
杨玄驾驭混沌古剑，穿梭于破碎的虚空裂隙中，沿途所见，皆是崩塌的星域与湮灭的法则。
“虚无的侵蚀……比想象中更快。”他眉头紧锁。
忽然，前方虚空扭曲，一道黑影拦住了去路。
“擅闯归墟者……死！”
黑影化作人形，浑身缠绕着扭曲的虚无道则，气息竟不弱于葬天者！
杨玄冷笑：“又一个傀儡？”
他不再废话，混沌古剑出鞘，灰蒙蒙的剑光斩出，蕴含混沌道则之力！
“轰——！”
黑影被一剑劈开，但很快又重组，狞笑道：“没用的……在归墟，我们不死不灭！”
杨玄眼中灰芒暴涨，体内三枚真源晶石同时亮起！
“那就……彻底湮灭！”
他双手握剑，灰、赤、白三色光芒交织，化作一道贯穿虚空的剑虹，直斩黑影！
“不——！”
黑影发出凄厉嘶吼，身躯被剑虹吞噬，彻底化作虚无！
杨玄收剑，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