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金边的夜色灯火霓虹,赌场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那本该是裴焰之的产业,如今却即将挂上楚氏的招牌。
楚晔辰终于松开她,双手却仍扶着她的肩膀,目光灼灼:“赌场开业那天,我要你站在我身边。”
林奕暖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睛,轻轻点头:“好。”
这一刻,她终于确信——
她的复仇之路,早已不仅仅是复仇。
而是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亲手碾碎那些曾践踏过她的人。
另一边,裴焰之跌坐在the ansion会所包厢内真皮沙发旁的地板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堆在腰间。
他盯着手中那份刚刚签完的转让协议——“裴氏集团金边赌场项目全部设备及施工权,无偿转让予楚氏集团”——白纸黑字,刺得他眼球生疼。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毫无还手之力。
林奕暖临走前那杯威士忌还放在茶几上,杯沿残留着一抹淡红色的唇印。
裴焰之突然抓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怒火与挫败。
“裴总!”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徐炎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裴焰之颓然坐在地上的模样,瞳孔骤缩。
“您怎么了?”徐炎蹲下身,声音紧绷。
裴焰之低笑一声,将空酒杯重重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
“林奕暖……”裴焰之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她居然能拿到了我在柬埔寨行贿的证据。”
徐炎浑身一僵。
“龙八爷那个老东西……”裴焰之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居然也倒向了她!”
他猛地抓住徐炎的衣领,眼底布满血丝:“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居然用我跟明薇蔷的订婚宴作为要挟——”
徐炎的脸色瞬间苍白。
裴焰之松开手,颓然靠回沙发边沿。他抬手捂住眼睛,喉结滚动了几下,给自己继续倒了一满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酒精上头的裴焰之突然像个困兽般低吼:“我他妈当初就不该从缅北把她带回来!更不该带她去迪拜……让她认识楚晔辰!”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一种近乎自嘲的喃喃:“这女人简直就是我的劫数……”
徐炎沉默地站在一旁,心脏狂跳。
他太了解裴焰之了——这个男人向来高傲自负,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过这样的溃败之态。
可如今,林奕暖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他逼到绝境,而这一次,甚至直接威胁到了他与明家的联姻……
裴焰之这次确实输得彻底。
第二日清晨,金边国际机场裴焰之站在私人飞机舷梯上,晨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
他望着远处初升的太阳,眼神阴沉得可怕。
“徐炎。”他突然开口,声音冷硬如铁,“暂停裴氏在柬埔寨的所有项目,所有人员撤回云城。”
徐炎低头应下:“是。”
裴焰之最后看了一眼这座让他一败涂地的城市,转身走进机舱。
飞机起飞时,他死死攥着扶手,指甲几乎嵌入真皮座椅。
林奕暖……楚晔辰......
这两个名字像根刺,深深扎在他的神经里。
他后悔了。
后悔当初在云城那个雨天救下她,后悔将她从缅北带回渝城,更后悔让她有机会站在楚晔辰身边,变成如今这把捅向自己的利刃。
可最让他恐惧的是——
她还会继续报复。
而他和明薇蔷的订婚宴,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飞机穿透云层,裴焰之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女人的影子从脑海中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