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坤满意地大笑,猛地将她推向牌桌:“阿暖,今天你替我跟裴总好好玩玩!”
林奕暖踉跄一步,稳住身形后,她的目光扫过裴焰之——
裴焰之正死死盯着她,眸色深得可怕,仿佛要看穿她灵魂里每一寸算计。
而林奕暖毫无畏惧地对上裴焰之的双眸,只是淡淡一笑,缓缓落座到裴焰之的正对面,动作优雅如展开一场谋杀。
——这场赌局,从来就不止关于钱。
——而是谁先撕碎谁的喉咙。
水晶吊灯的光折射在绿绒赌桌上,筹码堆叠如山,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威士忌的焦灼气息。
林奕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牌桌边缘,目光冷静地扫过自己的底牌——黑桃A、红心K。
而对面的裴焰之,已经连续三局以压倒性的运气赢下彩池。
他的筹码几乎堆满半边赌桌,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枚金色筹码,眼神里带着胜券在握的淡漠。
——他今晚的手气,好得近乎诡异。
林奕暖抿了抿唇,突然抬手示意侍者:“一杯冰镇伏特加,谢谢。”
撒坤挑眉,刀爷的枪口在她后腰警告性地顶了顶,但她恍若未觉。
酒很快送来,她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灼烧感一路蔓延至胃里,像是吞下一把刀。
酒精让她的眼神愈发锐利,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忽然抬眸,直视裴焰之。
“裴总今晚运气真好。”
林奕暖的嗓音轻缓,却像淬了毒的冰,“就像……您总能一击即中。”
裴焰之的手指微微一顿,黑眸眯起:“什么意思?”
林奕暖轻笑,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小腹:“三个月前在迪拜的时候,我肚子里的孩子已满四周了!”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惊雷炸在赌厅里——
“裴焰之,那是你的孩子!”
林奕暖瞬间用阴冷地眼神狠狠盯着坐在裴焰之身旁的明薇蔷,声音冷的仿佛淬了冰。
“不过你的未婚妻……亲手给我注射了催情药剂之后......就没了。”
林奕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继续猛灌了一口冰冷的伏特加,眼角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淌下。
“啪!”
裴焰之手中的筹码突然被捏碎,锋利的边缘割破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赌桌上。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你……你说什么?”
林奕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翻开自己的底牌——黑桃A
她随即一字一顿:“我们的孩子,刚满四周,因为你身旁的那个女人却变成了一滩血水。”
裴焰之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的目光猛地转向明薇蔷——
明薇蔷正攥着酒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艳丽的红唇微微发抖:“焰之,她胡说!我怎么可能——”
“闭嘴!”
裴焰之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太阳穴青筋暴起。
赌厅内死寂一片。
林奕暖趁机推入全部筹码:“All 。”
裴焰之的手在发抖。
他的眼前不断闪回迪拜警署门口的那晚——
林奕暖苍白的脸、脖颈上的血痕、还有她最后看他的眼神……
——而他当时在干什么?
——他揽着明薇蔷的腰肢亲眼看着撒坤将她塞进车里被带回了缅北。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裴焰之的理智在崩碎的边缘。
他机械地跟注,却在翻牌时错判了牌型——
“皇家同花顺。”荷官抬手示意。
林奕暖缓缓亮出最后一张牌,红唇勾起冰冷的弧度,“承让了,裴总。”
撒坤的狂笑声中,裴焰之的筹码被尽数收走。
可他只是死死盯着林奕暖的小腹,仿佛那里还存在着什么。
明薇蔷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臂:“焰之!这贱人是在扰乱你——”
“滚!”
裴焰之猛地甩开她,明薇蔷踉跄着撞翻香槟塔,玻璃碎裂声如同他们此刻分崩离析的假象。
而林奕暖已经起身,黑色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
“裴焰之,这都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