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迈一步,掌心竖瞳亮得刺眼:“就像我送外卖时,有人等热粥,有人等药,有人等句‘别怕’。”我摸出保温箱里的芝麻糖,糖纸还沾着赵敏的胭脂味,“你们被当燃料,是因为有人下错了单。”
焚青突然扑过来。
火焰烧得我睫毛发焦,他滚烫的手掐住我脖子:“你说我是人?可我连名字都是她取的!我只是‘第三子’!”他指甲刺进我皮肉,“她让我烧,我就烧;她让我停,我就停……”
“那现在你停。”我咬开手掌,混着金血的真气渡进他嘴里。
他浑身剧震。
火焰“轰”地转成暖橙色,像晒了一整天的棉被。
他松开手,滚烫的眼泪砸在我手背:“原来……疼的时候,也有人管。”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
“不纯者,退散!”
墨汐夫人的声音像钢针扎进耳朵。
我踉跄两步,看见石娘子跪伏在阵台前,她的拂尘“当啷”落地,指尖正渗出石粉——她在石化。
“寒照!”我冲向盲眼姑娘,她冰肌上的霜气已经凝成冰晶,“借我手!”
她摸索着抓住我手腕,冰锥似的指尖刺进我脉门:“你疯了?我寒毒……”
“我有九阳。”我运起心法,两股气在体内相撞,疼得我咬碎舌尖,“赤驼!”
赤驼的根须还在往深处钻,我拽住他胳膊,金血顺着伤口渗进他血管。
他背上肉瘤突然瘪下去,根须蜷成一团,像被踩了尾巴的蛇。
“走。”我背起寒照,怀里抱焚青,赤驼踉跄着跟在后面。
掌心竖瞳忽明忽暗,最后一丝光亮里,我摸出保温箱底的旧便签——“张无忌,要加油啊。”
“这一单,我不接命。”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只退一个错误的订单。”
祭坛中央的地砖突然裂开。
暗纹里渗出幽蓝光芒,像极了赵敏胎记的颜色。
我踏上去那刻,后颈传来灼热——是她的胎记在发光。
“摇啊摇,摇到归藏桥……”
模糊的童谣从地宫深处飘来。
是赵敏的声音,混着海浪的呜咽,像极了小时候,胡青牛骂完病人后,我偷偷给他们盖被子时,听见的哼鸣。
我抱紧怀里的人。
掌心竖瞳彻底暗下去前,我看见祭坛最深处有个影子——墨汐夫人的面纱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的半张脸,和赵敏有七分像。
“来了。”我低笑,保温箱背带勒得肩膀生疼,“该退的单,这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