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谓的,不过是把天下武学攥在商队手里,换种方式掌控罢了。
但面上我只点点头:谢郡主好意。
当夜我就打发韦一笑去查冷月奴的行踪。
这青翼蝠王如今数据化得彻底,连影子都泛着蓝光,他蹲在房梁上压低声音:那盲琴师每逢朔月必去昆仑山脚,弹《焚谱曲》镇压遗卷。他顿了顿,曲子的节奏......和你最近总哼的那调儿,分毫不差。
我捏紧了怀里的残卷摹本——这是用归心坊老秀才写状纸的黄纸伪造的,边角特意蹭了点血,看着像从光明顶抢来的真货。
第二日天没亮,我就裹着羊皮袄进了昆仑山脉。
暴风雪卷着冰碴子往脸上砸,我却想起送外卖时记熟的路线图:绕过东边第三块凸起的冰岩,再往南走半里,归藏阁的哨卡准在那片背风的冰沟里。
哧——
我故意在冰崖边滑了一跤,怀里的摹本被风卷得飘起来。有残卷!远处传来吆喝,几个归藏阁弟子举着刀冲过来。
我趴在冰面上,看着他们争抢摹本时踩中了我前夜埋下的冰棱——整片冰原裂开,数十人跟着碎冰掉进了地渊。
冰心窟的洞口结着层薄冰,我哈了口气,冰面立刻凝出白雾。
潭水泛着幽蓝,冷月奴盘坐在潭心的礁石上,盲眼蒙着块黑纱,十指在琴弦上翻飞。
琴声像哭,又像在说什么,我听着听着,竟觉得每根弦都在拨弄我的经脉。
你身上,有逃逸者的气息。她突然开口,盲眼转向我。
我刚要说话,潭底冰层地裂开,一卷金丝帛书托着冰晶升起来——正是《九阳遗卷·心象篇》!
我伸手去抓,掌心的暖金核心突然烫得灼人,脑海里跳出提示:加速可储三日,修炼时可析破绽。我咬牙运转九阳加速,三日的修炼时间瞬间灌进经脉,眼前的一切突然慢了下来——冷月奴袖中飞出的符箓正打着旋儿刺向我眉心,每张符上的灵力节点都清晰得像刻在玻璃上。
我指尖轻弹,符纸地烧了个干净。
可冷月奴却笑了,黑纱下的嘴角扬得更高:果然......你是不要的那部分。
冰窟的黑暗里传来脚步声,像有人踩着琴键在走。
我转头,看见个儒袍老者站在潭边,月光从洞顶的裂隙漏下来,照得他腰间的玉牌泛着冷光。
他抬手轻抚琴弦,琴声突然变得温雅,像极了我在归心坊听见的补鞋匠磨锥子的声音。
无忌,他开口时,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我是你该杀的影子——谢归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