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的岩浆突然倒卷,形成一道赤红色的浪头,劈头盖脸砸向还在冰雾里挣扎的仲裁者。
赵敏拽着我往常遇春指的方向冲。
小昭的波斯飞舟不知何时从云层里俯冲下来,甲板上系着的明黄绸带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冯琳踩着岩壁跳上飞舟,常遇春推着我后背:教主先上!卓不凡断后,青锋剑划出半轮银月,扫开最后几个扑上来的仲裁者。
我刚抓住飞舟的舷梯,霍都的巨锤擦着我脚边砸进岩浆。
滚烫的气浪掀得我差点松手,赵敏从后面环住我腰:抓紧!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我却听见她声音稳得像块玉:我数到三,一起翻上去。
一——二——三!
我们翻上甲板的瞬间,飞舟引擎发出尖啸。
我趴在甲板上喘气,转头看见卓不凡最后一个跃上来,剑尖还滴着仲裁者的血。
冯琳瘫在甲板角落,怀里的铜匣滋滋冒着热气;常遇春捂着胸口咳嗽,沙漏里的沙粒已经全部沉到瓶底。
小昭突然指向火山口。
我撑起身子——那座要塌的火山口中央,一道炽烈的身影缓缓升起。
他周身裹着金色火焰,面容被火光笼罩,却让我无端想起光明顶密道里那幅初代教主的画像。
岩浆在他脚下凝结成赤金莲花,连空中的火山灰都绕着他打转,像在朝拜神明。
他的意识......回来了。小昭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却看见她眼尾发红。
她颈间的圣火纹章突然泛起红光,和火山口那道身影的火焰遥相呼应。
飞舟转向波斯方向,引擎的轰鸣里,我摸了摸怀里的残片。
它不再发烫,反而透出丝熟悉的温暖——像极了穿越那天,保温箱里最后一口宫保鸡丁的温度。
教主。小昭突然转身,她的眼睛亮得惊人,等我们到波斯圣殿......
她没说完,我却听见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梵唱。
那声音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了我记忆里的一层纱——或许从穿越那天起,有些事就已经注定。
飞舟越飞越高,火山口的炽烈身影渐渐变成个红点。
我握紧赵敏的手,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残片传来,和我心跳的节奏叠在一起。
该回家了——这次,我要带着所有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