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密道透气孔漏进来,照在她眼尾的泪痣上。
那滴泪痣跟着她的睫毛颤动,像要落下来。
光明顶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朝阳晒得发烫时,六大派代表已经挤了满满一广场。
我站在明教圣火台旁,看着空闻大师的袈裟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绣的波斯缠枝莲——和残片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各位。我提高声音,把残片和波斯圣殿拓印图拍在案上,昨夜我解析出这些符文的真相——它们不是什么火器残片,是波斯圣教用来控制中原武林的锁魂印
场下炸开一片喧哗。
峨眉派的丁敏君尖着嗓子喊:张教主莫不是被蒙古郡主迷了心窍?话音未落,赵敏已经甩过去一方帕子,正好糊住她的嘴:你且看看这拓印图,和你师父房里那盏琉璃灯的花纹像不像?
丁敏君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我看见俞莲舟的手指在剑柄上扣出青白的印子——他腰间的两仪剑,剑镡上正刻着星陨纹。
一派胡言!俞莲舟突然拔剑,两仪剑气裹着罡风扫过来,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江湖规矩!
他话音未落,静帘的冰魄军团已经从演武场四角涌出。
那些被冰魄针控制的教众眼神空洞,手里的冰刃泛着幽蓝的光。
我早等着这一刻——昨日在密室里,我顺着残片的纹路,找到了当年阳教主布下的冰火两仪阵残余能量。
我大喝一声,掌心的晶体对准阵眼。
原本护着光明顶的暖玉突然泛起刺骨寒意,俞莲舟的剑气撞上去像泥牛入海,静帘的冰魄人则被冻成冰雕,连睫毛上的霜都凝住了。
韩无嗔的剑是在这时刺过来的。
他的人已经半人半剑,剑身从胸口穿出,带着腥甜的血味。
我迎着他的剑势拍出九阳掌,真气裹着残片的热度,竟在他剑身上烧出个焦黑的窟窿。
够了!我踩着韩无嗔的剑身跃上圣火台,九阳真气在体内运转如雷,谁再妄图挑拨离间,便是与天下人为敌!
演武场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针落。
空闻大师最先合十:老衲信张教主。华山派鲜于通抹了把汗:我等愿听教主调遣!连灭绝师太的弟子贝锦仪都小声说:师父若在,定也不愿峨眉成了波斯人的棋子。
散场时,赵敏悄悄扯了扯我衣袖。
她的掌心躺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蒙古文写着波斯圣女候选名单,最后一行是工整的小楷:周芷若,峨眉弟子,资质上佳。
我让人从大都秘档里抄的。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说,芷若知道自己......
我没听完。
夜色漫上光明顶时,我站在自己房门前,突然听见隔壁传来细碎的响动。
月光透过窗纸,把周芷若的影子投在地上——她的手悬在妆匣上方,匣子里隐约闪着和残片一样的金光。